陈心儿果然是极品,话到这份上了,居然还保持着优雅迷人的范儿,笑容比刚才还深了几分。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既然约你來,自然也沒把你当作威胁,只是想交个朋友,如果你一直这样针锋相对,我也沒办法。”她颇为无奈地耸耸肩,又抬腕看了一眼:“你看,今晚我和他准备去观赏英国皇家交响乐团的表演,手上有点活得赶出來,不然晚上不能赴约,他肯定会不高兴,你慢用,我失陪了。”
什么是官太太应有的风范,这就是,笑里永远要藏着一把小刀,绵里藏针指桑骂槐隔山打牛那是基本本领,最要紧的是从容不迫应对自如。
漂亮、聪明又有手腕,再加上豪华的家世背景,想必周静安那个老巫婆满意得不得了吧,就冲这,她乔景年决定了,必使出看家本领,不破坏决不罢休。
可是怎么破坏却叫她犯了难,总不能像昨天那样直接冲到剧场去,太掉价不说,这种演出通常都是一票难求,只怕早就售罄,就算她愿意拉下脸面不顾,也未必进得去。
要不就装病?随即被她否定了,他那么精明的人,回來一看就知道真假,那条毒舌不把她凌迟才怪。
怎么办呢?这问題弄得她一下午都心不在焉,几次将文件签错了位置,琳达对她的反常很是不解,却又不敢问。
直到下了班还沒有想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來,只得无精打采地回家,出了电梯,看见林乔乔家的大门,眼前不由一亮,一个主意横空出世。
梆梆梆,她上前轻轻扣门,很快,门开了,露出一张白得像上好瓷器的脸,林乔乔一看是她,身子一让:“景年,怎么今天有雅兴來我家。”
“我是來噌饭的,怎么不欢迎?”乔景年边笑边往里走。
林乔乔拍了一下手:“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今天刚好买了好菜,你呀,有口福了。”
可她的目的真不在此,便故作漫不经心地问:“对了,那天你说水管坏了,修好沒有?”一边问一边往洗手间去了,拧开水笼头,装作洗手的样子。
“已经找人修过了。”林乔乔也沒在意,边答边进了厨房。
乔景年伸出头看了看,发现她压根沒注意这里,蹲下來,手脚麻利地拧开下水管接口的螺丝,水一子飚了出來,弄了她一身。
“唉呀。”
她故意大叫一声。
“怎么啦?”林乔乔赶紧过來查看怎么回事,不得了了,屋子里水漫金山,不由得很气愤:“这怎么修的,沒过几天怎么又坏了,我找他去。”
乔景年一把拉住她:“你找他來,还不是糊弄两下,我们又不懂,他当时弄好了过两天又坏,又可以收一道钱,不如直接叫江辰逸过來。”
“这?他现在忙得很,未必有空过來吧。”林乔乔摊开手拿不定主意。
乔景年立刻嚷了起來:“又不是忙什么正经事,不就是少约一次会吗?你跟他什么关系,青梅竹马,亲妹妹也不过如此,他要是不來,那就是见色忘友,你直接跟他说:不來也可以,两人从此一刀两断、割袍断交!”
看她一脸的正义凛然、满腔的义愤填膺,林乔乔算是明白了,她这是“借力打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