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有利。

而尚悦大约也是与她一样懵懂,未必是有什么事不知道,只是不知道哪件事才是关键罢了。

萧延意心中其实是有些气闷的,所有心明的人,个人揣着个人的明白,一个个讳如莫深,却任她一个不明的人在这里胡思乱想。

似是赌气般翻了个身,萧延意抓了被子往面上一蒙,自己喃喃发狠道:“有甚不得了的,想起想不起,我不还是我,事不也还是那些事,又能如何?”又是好生宽慰了自己几句,好一会儿她才终于勉强着入了梦。

睡了不过个把时辰便已到了上朝的时候,萧延意强打了精神应付完朝会,便回去要补眠,之前是如何也睡不着,这会儿却又似是熬得苦了,回到殿里往榻上一靠,双眼便就再也张不开。

萧延意正迷迷糊糊着似梦非梦间,有人来禀说相爷夫人和尚书夫人求见。

萧延意自打回来后,日常着便总是有些命妇来探望她,她渐渐也熟悉了与这些夫人的相处之道,捡着不紧要的事,聊聊天气,花草,衣饰、脂粉便也就打发了时间。若是哪个不开眼的,硬要提起些什么前朝的事,萧延意便也只做懵懂状,推说自己什么事也不记得,绝不多说一句。

萧延意虽是并不喜与这些夫人们周旋,却也说不上排斥,只当是自己回朝后要面对的诸多事中不太费神的一件。所以对这些夫人,她一向礼遇、客套,颜面总是做足的。

可是这一天,她心里本就浮躁,又是困乏的紧了,只恨不得好好歇够了精神,到了晚上能有足够的精力来应付解蛊的那番折腾。

一时间,听闻这两位夫人来了,她心里就是一阵烦。本是有心让人推说自己身子不适,改日再请二位夫人过来聊天。可是,转念又想,如今魏不争不在朝里,萧延意最怕的便是有四下里有什么不满,她不知如何调停,怎肯轻易因为自己的一点心思去得罪了人。遂是强打了精神,让唤月拿了冷帕子擦了脸,才把困意驱走些,来到了前殿招呼二位夫人。

李景吾的夫人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贵妇,人生的富态,又总是笑容可掬,猛地打眼看,就好似寻常人家的老祖母一样慈眉善目让人亲近,但是近了,却又总不知是哪里不对,许是显赫之位久了,身上难免有股子傲,即便是同着萧延意一处时着意敛了,但行止间还是有些端倪。廖尚书的夫人倒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人也年轻些,不过四十上下的年纪,还略有几分风姿,最是爱笑,时常是话不到半,听的人还没明白,她自己便先拿帕子掩口笑了。

此一来也是,三人坐下,宫人奉了茶,说了几句如今的天气还是有些倒春寒,得仔细着衣物加减莫着了凉之类的闲话,那廖夫人便牵了话头道:“殿下,臣妾今日来,还是有个要紧的事跟您说呢,尚悦娘娘上回给臣妾说了……”说到此处便又是笑。

萧延意有些不明就里,不知尚悦跟她说了什么有趣的事,也只得做了感兴趣的样子,等着下文,那廖夫人却只管自己笑个没完,边笑边断续着:“按说不该拿这事来烦殿下,臣妾也是觉得不好意思,只是臣妾那丫头不急,臣妾可是着急了……那些个青年臣子真有几个出挑的……可也都是到了年岁,臣妾怕一时不定下,回头让别人相了去。”

萧延意头还有些懵,没太听懂廖夫人到底是要说些什么,一旁的李夫人接口道:“话也说不明白整句呢?殿下,这廖尚书家的就是想来跟您要个恩典,恨不得赶紧给她那丫头指了婚。”说完一扯廖夫人说:“快别傻笑了,跟殿下说说,你看中了哪个姑爷。”

萧延意这才懂了是尚悦之前提及的廖锦荣的婚事,便也是笑道:“原是此事,姑母便是这意思,想先让你们自己拿了主意,若是觉得好,两家里都是妥了,便即刻让皇上指婚。”

“是是。”廖夫人回道:“臣妾多谢娘娘和殿下为咱们家丫头的事这么费心,如今倒是看上了两个,想让公主再帮着那个主意。”

萧延意愣了下,旋即一笑,“本宫可拿不了这主意,还是得问锦荣到底更中意哪个。”

那廖夫人一听这话撅了嘴,“臣妾家那丫头,不提也罢,偏生就瞧上了魏大将军,怎么说也拧不过她了。咱们可不是说将军不好……可是那岁数比咱们丫头大了不少不说,以前还有过那样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克妻的命……”

萧延意听了这话,面色不由得一沉,还不待开口,李夫人却已经斥道:“廖夫人又胡扯个什么,大将军的是非也是你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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