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延意心里蓦地想起祁老太医那天的话,不禁脱口问道:“只要是用了药,是不是整个人就能彻底的好了,不会落下什么病根,无论是功夫还是……”话说到一半,脸却忽然一红,咬住了唇没说下去。
郭长卿纳闷道:“还是什么?”
萧延意赶紧掩饰地一笑,“没什么,就是人会恢复如初,什么都不影响是么?”
郭长卿皱眉想了想,“应该是吧,阿玦那时是这么说的,不过人这么大病一场之后,总是气息亏过吧?是不是功夫还能跟以前一样,这事我也不太懂,但将军日后也不需什么上阵杀敌,只要身子好了,也就无碍了吧?”
萧延意吞了吞口水,也不好再深问下去,也只好草草点了点头。却又见郭长卿似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道:“至彦,怎么了?难道将军的病还有什么隐情么?”
“那倒不是……”郭长卿迟疑道,“芫芫,有些话,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将军这么在宫里住着似乎也不是个事,久了,总会遭人非议的吧?”
萧延意不屑道:“有何可非议的?之前将军难道不是时常在宫里住着,况且,如今他身子不好,为了太医诊治方便,在宫里养病,又有谁敢找茬么?”
“今时不同往日啊,以前将军既是皇上娘舅,又是摄政王,宫中又无女眷,皇上年幼,他就近照顾,自然没人敢说不是。而且那时,他战功赫赫,风头正劲,谁能说他什么?现如今,且不论他是不是有伤在身,又是失了兵权,就只说,你现在已经回宫,毕竟算是后宫之中有了女眷,一个外臣如何好长久在宫里住着?他以前当权之时,即便是除了李景吾之外,也未必就没得罪过旁人,如今你自是好心这么待他,只怕是反倒落人口实,去找他的毛病。”
萧延意闻言眉头紧皱道:“他如今已经交了兵符,还要让他如何,难道还要他拖着个病体打发回府么?说什么后宫有女眷,偌大个后宫,如今不也就是我一个,翔儿如今又无宫妃,有何嫌可避,难道说这皇宫里谁能呆,谁不能呆,这么点主我还不能做了?”
“芫芫,你也别意气用事,你既然是想起以前的事,不会不懂这些臣子们之间的勾心斗角,你现在太护着将军,反是害他,不如让人觉得他彻底失势,才是保全他。”
“胡扯……让人觉得他彻底失势,那他自己呢?他那样的一个人,如今他武功尽废,走路都要人搀扶,兵权交出不说,今日还被人指着说,他不该再摄政监国。此时,难道还要彻底罢了他的官,逐他出宫么?至彦,你怎么忍心?”
郭长卿无奈地摇头道:“芫芫,话并不是这么说……”
二人还要争论什么,殿外一阵脚步声之后,惠娥的声音有些急切地喊道:“殿下……”
萧延意表情一滞,之前她特别嘱咐过惠娥,除非是魏不争那边有什么不好,便不许人打扰她与郭长卿,她慌张起身道:“惠娥,怎么了?是将军哪不好么,快,进来回话。”
惠娥匆匆进来,斜眼看了眼郭长卿欲言又止,萧延意急道:“没事,你有话就说。”
“殿下,不是将军有事,是龚尚书适才差人来说,睿王爷硬要闯刑部大牢,说要手刃仇人,这会儿正闹得不可开交呢,让殿下赶紧想想办法。”惠娥这才立即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