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的规律就是没有规律,天南地北的虽是可以跑题,朱亚军原本是带着目的来的,可被费柴无意中一搅合,就拐到官场斗争的话题上去了,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主题还没出口呢,于是一着急,再一咬牙,直接说:“老同学,你现在是妻贤子孝,事业有成,怎么也得帮我一把啊。”
费柴笑道:“我不是正在帮你嘛,想帮你把工程师拿下来,然后咱们再一步步来,我都想好了,以后咱们把聘用关系改成合作关系,咱们地监局这几年工程多的很,你组个小公司,害怕下半辈子没钱赚?”
朱亚军说:“你说的这个我不担心,就算我啥都不干,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也不能就让我饿死了,我说的是别的事……你帮我做个媒呗。”
费柴一听赶紧摆手说:“算了算了,这个你找别人,我可不擅长这个,你还记得当年我给金焰和东子做媒那次,简直是一塌糊涂啊。”
朱亚军说:“我这个还真的得你去不可,我就是看上东子了。”
费柴楞了,半天没说出话来,朱亚军敲着茶几说:“嘿嘿嘿,干嘛呐,不用这么惊诧。”
费柴捡起茶几上的骨头扔向朱亚军说:“你搞什么啊,看上了,当局长的时候怎么不下手?”
朱亚军嘴里‘咂‘了一声说:“那时候,那时候我不是以为她是你的人嘛。而且那时候是玩儿,现在可不一样。”
费柴说:“说话别这么暧昧,什么谁的人谁的人。你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朱亚军说:“我怎么就不能看上她呢?虽说她现在有你罩着,事业线正旺,地位比我当年也不差哪儿去,可我就觉得现在我们俩正合适。”
其实费柴心里觉得吴东梓肯定看不上现在的朱亚军,就好像陆依萍不会跟朱亚军复合一样,甚至朱亚军和陆依萍复合的希望还大些,毕竟是旧事夫妻嘛。
朱亚军见费柴一脸为难的样子,生怕他不答应去说,就说:“反正你多帮我说说好话,要是她真的一点机会也不给我,也就算了。”
费柴只得说:“那行,我就硬着头皮再帮你说说去,说好了,人家不答应,你可不能怪我。”
朱亚军笑道:“感谢还来不及呢,哪能怪你?来咱走一个,来来。”他见费柴答应了,是打心眼儿里高兴的,于是就放开了心情,海阔天空的和费柴喝了一回,又聊尽了旧事,这才尽兴而归。
这下该轮到费柴为难了,总觉得这话不好开口,若要开口的话,得有个合适的时机,但是这个时机可不好找,一晃就过去了三四天,朱亚军虽然没催,可眼神却日渐幽怨,弄的费柴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于是只得抓紧的找机会。
其实费柴要找吴东梓说什么事儿,只要大大方方一个电话就能解决,要见面也容易的很,只是鉴于前几年的教训,还没开口,心里就先虚了,所以才觉得怎么都不合适。但是时不我待,关键时刻硬着头皮也得上啊。
思来想去,费柴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对呀,我把他俩都请到我家里,三头六面的一说不就完了嘛,尤其是对朱亚军,成不成你都在场,下次也就不用找我了,呵呵,我真聪明。
说干就干,费柴当即就给朱亚军和吴东梓分别打了电话,约他们晚上八点钟来家里谈事情。不过他并没有给这两位说是谈什么事,而这两个人也不知道对方要来。所以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费柴,还真不是说媒的料,若是搁了别人,就算是能说成的,也得让他给弄黄了。
为了让气氛更轻松一些,费柴还准备准备了水果饮料,吃了饭就在家里等着,七点多的时候,范一燕忽然来了一个电话,笑呵呵的说:“费局,晚上我到你那儿喝点儿去?”
费柴一听,忙说:“可以是可以,但是得晚点儿。”
范一燕问:“怎么了?有安排?”
费柴说:“晚上我在家里给人家做媒。”
范一燕笑道:“哈哈,我最喜欢掺和这事儿了,我一会儿就过来。”
“这……”费柴有点犹豫。
以范一燕对费柴的了解,焉能听不出来费柴的心思?于是就说:“干嘛呀,不愿意我来?难不成是给自己预备的?”
费柴说:“别乱说,怎么可能,就是怕你在,那俩尴尬,本来是桩好事,也弄不成了。”
范一燕说:“瞧你说的,我又不是霉神,怎么可能搅黄人家好事?”
费柴说:“你是市长啊,你往那儿一坐,好多人都会不自在的,更何况这俩人你都是认识的,怕见了面尴尬。”
范一燕一听是熟人就更有兴趣了,硬逼着费柴说那两人是谁?费柴眼见着约定时间要到了,耐不过,只得说了。谁知两人名字一出口,原本兴致勃勃的范一燕说话立刻就严肃了起来,问:“这个不是你主动提的,也不太可能是东子提的,是朱亚军先提出来的。”
费柴说:“没错啊,你猜的真准。”
范一燕不屑地说:“朱亚军这个家伙,哪里是在找人结婚啊,根本就是在巩固他和你之间的关系。好容易找到个靠山,生怕你跑了。”
费柴笑道:“你说什么呢,两件事根本不挨着嘛。而且我和亚军之间的关系,还用得着巩固啊。”
范一燕说:“一提起人际关系来,你就跟少了瓢脑髓似的,你以为人家都像你,信一个人就无条件的信,我的天呐,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呀。”
费柴笑了一下,又看看时间,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