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病房外,透过玻璃窗看到里面病床上一个浑身插满管子的老人,她头上的银白发丝已经褪去,此刻正被一团白色的网状物包裹着。
从她的面容上看去,她好像只是静静的睡着了似的,可喉间的那根管子又在清晰的提醒着她,那是在维持她的生命。
林思言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不让哭声泻露出来,眼泪却一滴滴下滑,流进她的嘴里。
那是一种多么咸涩的味道啊,一如她此刻的悲伤。
林思言就这样天天都睡在医院的走廊上,她跟住院部租了一张小床,就搭在加护病房外边的过道里。
她每天都要去看外婆,有时候也进去摸摸她,跟她说话,帮她洗脸、擦手。
外婆好像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只好像动物冬眠一般,进入了一个睡眠期,她安详平静的睡着,对外面的一切事情都不关心。
这段时间林思言没有心情去想李哲浩,自从那天给他打电话过后,也一直没有接到他的来电,她原本以为李哲浩恐怕把她都忘了吧?后来才发现,是自己的手机丢了。
丢了就丢了吧,以后再去办一张就是了,只可惜李哲浩的号码她没有抄写下来,还留在原来那支手机里。不过没关系,她知道振华集团在哪里了,她以后去找他不就好了,再说李哲浩电话打不通,也可以打到学校啊,她一般都在学校里,肯定能联系上的。
林思言现在全副心思都花在外婆身上,她尽心的护理她,就是希望奇迹能够发生,她的亲人能够醒来。
医生不是也说了吗?像她这样的病人有很多,有一些病人沉睡了一段时间过后又突然醒过来了,虽然这是极少数,不过它也代表了希望、代表了有奇迹不是吗?
梦玲玲每天都给她送饭过来,看她这样辛苦的护理着外婆,也劝她要多多休息,不然就再花钱请一个护工好了,可林思言不想假手他人,她想自己尽这分孝心,她自已来。
陈志朋也是天天来报道,看她一天瘦似一天,心里急的没办法,劝也劝不上来,也只能多抽空来陪陪她了。
今天已经是手术后的第八天了,就在昨天,医生已经找了林思言商谈。
“你是言奶奶的孙女吧?是这样的,根据言奶奶的情况了,我们院方建议:你们不用再治疗了!”
“不用再治疗了?为什么不用治疗了?”林思言睁大眼睛不解的质问着医生。
“根据病人现在的情况来看,是没有治疗的必要了,你把她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的,她如果能醒来,那你好生照料着,总有一天她会醒;她如果不能醒来,那你怎样做不都是徒劳吗?而且她现在基本就是靠着那根氧气管活着,一旦拨出那必死无疑。你现在等于是拿钱再给她继命,我们医院也是好意劝你,不要再做无徒劳无功的事情!”医生语重心长的对林思言说着。
“什么叫徒劳无功?什么是没有意义?我就是要她活着,就这样活着也行啊,我给治疗费,我不会欠你们钱的,我们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林思言完全听不进医生的劝告,她执着的不肯离开医院。
可现实就是这么残忍无情,她不会听凭你的呼唤,任你予取予求的。
就在今天早上,医生给林思言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坏到极致的消息,至少对林思言来说就是如此。
“病人的心肺已经开始衰竭,肾脏和其它器官的功能也逐渐下降中,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医生沉重的把这些事实告诉林思言。
林思言难以置信的瞪着医生,不敢相信她刚刚所听到的一切,可那句话却鲜明的在她耳边上徘徊着。
中午梦玲玲来看她的时候,她就一个人痴痴的坐在病床边上,手拉着外婆的手,静静的看着她,动也不动。
梦玲玲也听说了外婆的情况,她知道她心里的难受,此时此刻,她需要一个人跟外婆好好独处,不需要别人的打扰,她想,要是李哲浩在的话,她应该会好很多吧?
“思言,李哲浩跟你联系了吗?他有没有回来?”梦玲玲轻声问着她。
林思言听她提起李哲浩,眼中闪过黯然,轻轻的摇了摇头。
“思言,要不你去找他吧?万一他要回来了呢?他不来你就去找他啊!”梦玲玲鼓动着林思言,也是想着分散一点她的愁绪,有李哲浩陪着,她应该会好许多吧。
“我哪儿也不去,我要陪着外婆!”林思言执幼的不肯离开。
“那我帮你去找他,好不好?”梦玲玲只想着赶紧把李哲浩找来,她轻声自荐着。
林思言看着床上的老人,没有出声,也没有动作,梦玲玲只当她是默许,再跟她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梦玲玲找到陈志朋,两人当即就出发去了d市。
岂知,他们不仅没有找到李哲浩,更给林思言带来了致命的一个消息。
美国纽约
李哲浩这几天是心力交瘁啊!
至从那天他把爱德生的申请书退回去后,爱德生就坐不住了,这个卑鄙的男人再次联合其它的野心份子跟李哲浩抗征起来。
首先,他向其它一些小股东散播不实消息,说李哲浩要把他们都赶出宁氏集团,更要压低股票让他们不得不抛售,以此来达到他收购股份的目的,说他要一个人坐拥他们所有人的努力成果。
其次,以爱德生为首的高级主管们,纷纷提出辞呈,说这次的项目是大家共同探讨后的结果,是为了要让集团更加强大所做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