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林立的大厦远远的看去就像一把把倒竖着的尖刀,月光映照出它们条条不规则的影子,相互纠葛,相互重叠[hp]王不见王。一个小小的黑影站在最高的钟塔顶端,昂着头对着那轮满月一动不动,一朵云儿飘来隐去天地间的皎洁,小小的影子便垂下头,俯视着整个都市。忽而,跳跃起来,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黑色的闪电。

当大钟打响了凌晨两点的报时,他忽然醒了过来。最近,他的睡眠一直不好,夜里总是会突然醒过来那么两三次,情况最糟的时候还会一夜不眠,瞪眼瞪到天亮。他被迫性的习惯了这种情况,起了身下床倒杯水喝,还顺手拿了本杂志,打开台灯把被子盖到肩上。今晚也不知道怎么了,有点冷。

看了没多一会,隐约听见外面有人叫他。听上去好像是门卫老刘的声音,这么晚了老刘也没睡?不是看见他开了灯,就想来找他下棋吧?他觉得很麻烦。这时候不想被打扰,安安静静看会书,能睡就睡,睡不着就等天亮了好去上班。

外面的声音持续着,好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似的。他有些气恼地把书放下,趿拉着拖鞋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往外看了看。

老刘在集体宿舍对面的林子里站着,还在叫他,他不敢大声回应,怕吵到其他宿舍的人。只好压低声音:“太晚了,我要睡了。你要下棋,等我后天上班再说吧。”

老刘没听见他的话,还在叫他的名字。他不耐烦了:“我说你别叫了,回头把人吵醒了怎么办?”

林子里的老刘很固执,不肯听劝,继续叫他的名字。

“得了得了,你等我冲杯茶就过去。”

林子里的声音停下来,老刘站在原地看着他,大有你不出来我就不走的架势。无奈之下,他冲了杯铁观音,套了件外衣离了宿舍锁了门。

走出宿舍楼门看到老刘还站在林子里,压根没回门房等他。他知道老刘是个棋迷,估计也是睡不着手痒,又看见自己的灯亮了,所以才来叫唤。他一边琢磨着怎么把老刘杀个片甲不留一边朝着林子走去重生之一室生春。走着走着就纳闷起来,老刘怎么长高了?也瘦了呢?以往找自己下棋,可是乐的屁颠屁颠的,今天怎么好像根棍子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喂,老刘,几天不见你减肥了?看这瘦的。”

林子里的老刘没说话,只是抬起手朝他招呼两下。缓慢的,有某种规律的招着手。他加快了脚步,跟老刘又近了一些。

忽然,他的脚步戛然而止!

皎洁的月光透过茂密的树林映射下来,照亮了老刘的小半边脸。他的嘴角向上翘着,露出满口焦黄的牙,黑色的嘴唇一张一合,叫出他的名字。

不是老刘!

他顿时觉得头皮发炸,手脚麻木而冰凉。当对面的人忽然朝前走了一步,他惊恐地尖叫一声,转身疯跑起来。

他叫喊着,求人来帮忙,但是安静的宿舍楼群没有半点声音回应他。他奔跑着,但身后总有个不紧不慢的脚步如影相随。

稳健的尾随者开始拉短跟他之间的距离,他碰倒了垃圾桶踉跄着摔倒在地上。手忙脚乱的向后挪蹭的时候,终于看清对方的脸。一瞬间,他知道对方是谁了。

“不可能,不可能!”他叫嚷着,“你,别过来,别过来!”他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一边喊着老刘的名字,一边朝着大门口跑去。

他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跟上来,他没胆量去听那个脚步声。只能让自己尖声惊叫的声音塞满自己的耳朵!他终于摸到了门房,但是,那个人忽然就到了他的眼前,铁青色的脸,阴险的笑,死死抓着自己的肩膀!他疯狂的踢打着对方。对方的力气比他大太多了,他只能拼尽全力去抓挠对方的脸。冰冷的,不属于人类的温度在他手上蔓延开来,那张明明只是阴笑的嘴叫着他的名字,一声接着一声,平缓的没有任何感□彩。被他挠下来的皮肉塞进指甲缝里,带着一点血丝。他恶心极了,手挠脚踢像个疯子一样,终于摆脱了对方的控制,逃进了老刘的门房。

他把门关死,把桌子和椅子统统堵在门口!这时候,他发现老刘躺在床上,睡的昏天黑地。他急忙跑扯了老刘身上的被子,一猫腰钻到了床底下。

外面的那个人已经开始用力的砸门,速度越来越快,力气越来越大,还坚持着叫着他的名字。那声音就是老刘的,可老刘明明就在自己上面睡的鼾声如雷。他吓的魂不附体,死命地用被子捂着自己!

大千世界百杂碎,指不定就有什么事让你摸不着头绪。那个本该是沉在海底的搐气袋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他的家里,这事让御信百爪挠心,死活不让他碰一下。在他看来,那个搐气袋也就是有了点阴气,其他倒也没什么。但是御信紧张,紧张的当天下午就带着东西上了火车,去找叔叔苏念,讨个解决的法子。岂知,那个平常很靠谱的老头子居然不在家,用弟弟的话说“以前我离家出走他像跟屁虫似的一路找,这回用着他了倒没影儿了。”

粗略的一算,御信走了快一个月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苏念。其实,苏御安在乎的并不是搐气袋,自从御信走了之后,他总是想问对方“还回来吗?什么时候回来?”诸如此类的问题。可每次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苏御安觉得自己太矫情,时间久了,心情就在烦躁和郁闷中摇摆不定。

一路胡思乱想着走进了研究生上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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