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节这天的早上七点,飞机缓缓落在机场内悍妻难娶。苏御安在飞机上几乎没睡,被早上的阳光刺了眼睛,头也跟着疼了起来。苏御信有些担心地拉住他的手:“再坚持坚持,到了地方你先睡一觉。”
苏御安自认现在的身体不好,可也没到让苏御信这般担心的地步吧?其实,小小的背包他还是可以自己拿的。
到了机场外面,苏御信开始联系殷海打电话,说好在门口等的,这会儿怎么不见人?手机刚刚拨通,忽听身边的一个人的手机跟着想起来。苏御安无意识地扭头一看,那人正在打量自己。男人很年轻,大约在二十三四岁左右,但是看上去会觉得他非常成熟稳重,是个文隽清雅的男子。男人看过来的眼神并不寻常,不等苏御安开口,他先礼貌地问道:“请问,您是苏御信先生吗?”
“不,我是苏御安,御信的哥哥。”苏御安扯扯弟弟的袖子,让他把注意力转移过来。
也许是同样出色的外貌搞的鬼,男人在跟苏御信相互看到的时候,都微微一怔。苏御安知道自家弟弟很帅,帅的过眼前少见的清雅男人,但是这么盯着看他家弟弟是不是不大礼貌?苏御安上前一步,遮挡了男人继续盯视的视线:“您是哪位?”
“抱歉,忘了自我介绍。”男人微笑着说,“我是沙丹阳,殷海的朋友。他不大舒服,所以我过来接你们。”说完了这些话,沙丹阳走到苏御信面前,很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两个包,对苏御信微笑道,“苏御信,久仰大名。”
相比沙丹阳成熟的性格来说,苏御信则是比较洒脱的。他随口笑道:“殷海怕是没说我什么好处吧。别这么生疏,叫我御信就行。哦,对了,这是我哥。”苏御信一把搂过哥哥的肩膀,颇有些自豪地介绍。
沙丹阳对苏御安很礼貌地点过头,就说车子停在远处,这时候怕是会堵车,他先去把车开过来,让兄弟到路边等。
d市还有些潮湿的空气让苏御安呼吸不畅暖春。他的脑袋很昏沉,走路也有些不稳了,苏御信索性停下脚步,低声问他:“要不我抱你过去吧。”
“你就没看出我不是穿着蕾丝边公主裙的少女而是个身高一百七十八公分的男人吗?”
苏御信噗嗤一声笑:“哥,你哪来这么多歪理?”
“歪理?”苏御安含笑白了弟弟一眼,“生物学的角度上我是雄性,你说这是歪理?信不信生物专家会活埋了你?”
某人眯眼坏笑,威胁自家哥哥:“再嘴贫,我真抱你了!”
“哈!”苏御安毫无所谓地扬扬眉,加快脚步证明自己的体能走路是没问题的。落在后面的苏御信还一个劲儿叫他,试图颠覆这一事实。苏御安随意地摆摆手,“快点跟上来,二墩儿。”
谁谁谁家的弟弟又在磨牙,紧追上去跟自家哥哥打商量以后约法三章,在外面不能叫小名儿;谁谁谁家的哥哥心情好,很不厚道地指出可以相互叫小小名儿。苏御信心说:不是一个级别的好不好?见他这么抑郁,苏御安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让弟弟选择以后是叫“墩儿”还是叫“二”?
“你才‘二’呢!”苏御信哭笑不得地回敬。
沙丹阳的车已经停在了路边,招呼他们哥俩上车。苏御信一打眼看见沙丹阳的座驾是奔驰,高帅富啊。苏御安对车没什么概念,也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不过就是个代步的工具而已。发现苏御信闪闪亮亮的小眼神“饥渴”地看着沙丹阳的车,苏御安很正经地问他,到底有多爱奔驰?
帮忙打开车门的沙丹阳看上去有些焦急,苏御安才想这人是不是有急事?那他们是可以自己过去找殷海的,不必麻烦沙丹阳特别跑一回。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沙丹阳转回半个身子面色严正,“其实,是殷海。如果不是他运气好,你们这趟来或许就是参加他的葬礼了。”
闻言,兄弟俩都是一惊!特别是苏御信,情急之下抓住沙丹阳的肩膀,追问他殷海现在怎么样,昨晚发生了什么?沙丹阳想了想,还是决定让殷海本人跟他们讲比较清楚。他现在的焦虑也是因为殷海,那小子似乎吓着了,死活不愿意继续住在那个租赁的公寓里。这不,刚才还打电话来催着沙丹阳帮忙找房源。
苏御安本以为沙丹阳会带着他们直接去看殷海,却不料,在半路上沙丹阳提议先去看看李华亮的尸体。苏御安一想,他们来此的目的不就是这个么,便跟苏御信一商量,决定先去看尸体。
三个人到了警察局,沙丹阳先一个人进去打通关系。大约过了十来分钟,跟着沙丹阳一起走出来一名四十多岁的老刑警。带着他们从侧门进了大楼内。一路上,沙丹阳和老刑警都没说话,苏御安看得出,老刑警跟沙丹阳也不是直接关系,或许还有个中间人。真想不出沙丹阳到底是干什么的,关系网都渗透到警局里了。
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了法医室的门口,老刑警进去知会了几句,就在里面招招手让他们进去。打开冷藏室内其中一个尸柜。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苏御安却格外纳闷。以往遇到枉死的尸体他都会察觉到些什么,但是面对这一具还被封存在尸袋里的尸体,他没有察觉到丝毫的异样。
但是,一个人死后,尸体是不可能变成稻草人的!当尸袋被打开,他更加确信这一点。
已经枯萎的草覆盖了整个尸体。尤其面部的嘴巴眼睛,眼皮都被撑开,一丛杂草从眼眶里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