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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抿紧的嘴唇和冰冷的眼瞳.吉娜轻蔑地将目光转向了她的肩膀和腰身.她又瞪了一眼忽阑.那意思是在说: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你.
忽阑根本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安抚地对萧婧道:“你不要听她小孩子家胡说.性命攸关的大事她是做不了主的……”
乌顿却出声打断道:“事涉两国.也不是我们在这里争论就能争出结果的.依我看.还是让父王來处理才是.”
他突然这样说.吉娜却愣了一下.皱眉道:“王兄.你之前……”
乌顿变了脸色.呵斥道:“在贵客面前冒失闯祸.这件事回去再和你算账.若是父王知道这些乱子是你惹出來的.还不知道要怎样生气呢.”
吉娜受了他的训斥.有些委屈地去看忽阑.忽阑却冷冰冰道:“既然如此.我便与你同去见父王.请他处置.”
乌顿皱眉:“那怎么行.怎么说淳于将军也是公主带來的人.只是公主带來这么多人.上路恐怕要延迟些.况且王宫的规矩你也知道的.不可能带这么多人进去的……”
他还未啰嗦完.淳于昭已沉不住气反驳道:“你什么意思.我们带人來只是为了保证陛下的安全.”
乌顿笑道:“淳于将军多虑了.你我两国即将结有婚姻之盟.难道将军的言下之意.竟是阏于王宫中有想要加害公主的人不成.”
淳于昭还欲再说.萧婧已微笑开口:“不错.大王子说的极是.很快就是一家人.何必彼此猜忌.徒惹天下人的笑话.”
乌顿不妨她竟这样爽快.愣了一下才做了个“请”的手势.萧婧又接下去道:“不过朕终究是一国君主.孤身前去也并不成体面.倒是要带几个随从和宫人.可否使得.”
她这一番话说得和颜悦色.言语中并不见之前的傲气.隐约有楚楚可怜之意.乌顿凝视她良久.才应道:“自然使得.”
萧婧嫣然一笑.颔首道:“多谢大王子照应.”说到最后二字时.她适时抬头.眸光流连.
阏于人显然要从淳于昭身上下手.萧婧自然不能带他去都城.萧驰之前与斛律信私下往來一事.在阏于也是人尽皆知.所以他也不是合适的人选.那么……萧婧的目光徘徊片刻.才终于落到了夏昱身上.
他闲闲坐于马上.眼尾轻扬.露出熟悉的笑容.大婚初见时.他在莺莺燕燕的环绕中.也是笑得这般玩世不恭.如今此身此心虽已历尽生死沧桑.然而在众敌环绕中.他却依然笑得开怀.落在萧婧眼底便是安心.
前方纵是龙潭虎穴.有他一路作陪.此生何憾.萧婧心底豪情顿生.扬手马鞭挥落.坐骑便离弦之箭般向前蹿出……
抵达阏于王宫时正是暮色四起.原本雄伟的建筑隐在暗沉的天色后.轮廓隐现.却看不分明.萧婧本想直接谒见阏于王.却被告知天色已晚.让她暂且歇息在王后宫中明日再行觐见.夏昱因是男子.虽然被特许进了王宫.却不好跟去王后处.只好下榻在忽阑的住处.
乌顿主动提出护送萧婧去王后的寝宫.他本是王后所生.所以由他引荐倒也合情合理.忽阑似想反驳.萧婧却似未看到一般.笑盈盈地带着四名婢女随着乌顿和王后派來的宫女去了.
不知是乌顿有意绕弯还是阏于王宫委实太大.直走了一刻钟.尚未到达王后寝宫.乌顿倒是并不着急.一路上与萧婧指点着附近的宫室庭院.一副主人派头.萧婧只含笑听着.并不接话.
待到乌顿也觉得无话可说时.她才含笑开口:“有劳大王子一路相陪.萧婧不胜感激.只是……还有一事却不好开口.”
乌顿自是殷殷道:“公主若有什么为难之事不好与忽阑说.便说來听听也无妨.横竖将來都是一家人.”他在最后几个字眼上加重了语气.似有深意.
萧婧心下暗自冷笑.这乌顿看起來也是颇有心机的人.只是表现得太着急了些.他既然表现的如此明显.她反倒不着急了.只故作娇羞地笑道:“大王子说得是.将來……总是一家人.倒不必急于一时了.到时……”她眼眸低垂.“总有机会慢慢说与你听.”
她不再称他为大王子.而是简短地用了一个“你”字.平添了亲近之意.乌顿顿时心荡神怡.恍惚间竟有不知身在何处之感.好在他也是见惯世面之人.还不至于表现在面上.只是心下暗暗得意.
恰好此时也到了王后的寝宫门前.他好容易才收敛了心神道:“已经到了.我便不送了.”
其实王后是他的生母.并无须避嫌.只是他素习汉书.知道有“欲擒故纵”四字.所以不愿如此殷勤.只不过先前他已经表现的够明显的了.如今才來收敛.已是迟了.萧婧明知如此.却还顺着他的意思故作惊讶道:“你……不陪我进去.”
乌顿暗自得意.嘴上却道:“天色已晚了.委实是不便……”他还未说完.已经看到萧婧颇为黯然地垂下头去.心下不免一软.
他正想改口.萧婧却忽然抬头:“既然如此.萧婧也不好勉强大王子了.这一路的照应……多谢.”她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便径自转身而去.
乌顿在原地怔怔地立了一会儿.才转身向自己的寝宫去了.一进正殿看到主位上坐着的华服女子.他忙上前见礼道:“母后.”待起來了却又道.“母后有什么事吩咐我过去就是了.要您到这里來等.我真是……”
王后不耐烦道:“好了.这些官腔你留着给别人去打.我只问你.她是什么样的人.”
乌顿嘴角逸出一丝笑意.轻蔑道:“母后何必这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只不过是个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