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就那样莫名其妙地死了,事后搜遍了整座郡王府,都沒有找到凶手重生之神医嫡女。
萧婧身体的麻痹情况在逐渐缓解中,只是尚不能确定会否有后遗症。看來青青并沒有说谎,她真的沒有打算要她的性命。
萧婧能开口说话后,第一件事便是向萧泓询问当天事情的來龙去脉。萧泓沒有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題,而是把她带到了萧驰的房间。
萧驰正坐在床上喝药,脸上溃烂的地方涂上了厚厚的药膏,看起來虽然可怖,气色却在明显的好转中。萧婧难以置信地看向萧泓,后者微笑道:“其实他早就醒了,若不是事先得了他的警告,那晚我已经和夏昱一样被她算计了。”
萧驰将药喝尽,微微抬起右手。萧婧跑过去一头扎进他怀里,萧泓忙去拉她:“你小心些,阿驰不止是中毒,还受了伤。”
萧婧反而更用力地在他胸前推了一把:“我才不管这些,你们合起來骗我,这点惩罚算什么。”
萧驰苦笑道:“是是是,都是驰哥哥不好,不该瞒着你,让你白白担心这么久……”他低头看着她的脸,伸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还说我呢,要不是你擅自行动,哪里会弄出來这么多事。”
“好了,她也不是故意的。”萧泓出來打圆场,那兄妹二人便不在这个问題上继续纠缠,相视一笑了事。
萧驰毕竟是重伤未愈,身体还很是虚弱,说了一会儿话便有精神不济之态。萧婧忙让他躺下休息,自己拉了萧泓出來。
青青的死让整件事都暂时告一段落,虽然这件事在萧婧心里留下了不小的阴影,但她还是感到了久违的轻松感。此时再看眼前的郡王府,全无先前的灰暗沉重,连脚步也轻松少许。
或许是之前的毒素尚未完全排出,萧婧陡然踉跄了一下,幸好萧泓就在他身旁,眼明手快地揽住了她的腰身。他的手臂微微一勾,萧婧整个人已经贴在他胸前。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相望,萧婧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起來,只觉萧泓只要一眨眼睛,睫毛就会扫到自己的额头。萧泓的眉眼很漂亮,纯黑的眼瞳上覆着如眉毛般浓黑的长睫,虽然眸色浓重,却隐隐透出温暖。尤其是眼底的种种温柔宠溺,如一张温柔的网,裹住便是整个天地。
在这对视的瞬间,萧婧脑海中却有不同的场景不断掠过,纷乱的思绪缠绕下,她脱口而出道:“你为我画过的画像……”
“全都在这里,”萧泓温柔地接上去,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处,“你从小到大的样子,我画过和沒画过的,全都在这里,沒一刻敢忘。”
仿佛闪电划破漆黑夜幕,那一句话撕裂了记忆中的迷雾,将所有真实场景一一再现。
那间屋子的墙上挂满了画卷,每幅画里的背景都是寥寥数笔带过,唯有她的模样用足了笔力,眉目神态都栩栩如生。就在挂满了画卷的墙下,那慢慢回首的青衣男子,就是萧泓!
彼时他的眉宇间尚未有如此多的愁思,但眼底铺天盖地的宠溺温柔一如此时。
还有……电闪雷鸣的夜晚,她赤足在雨地里奔跑,直到一头撞入他怀中,看到他焦急关切的眼,才觉得安心。在御花园里假山的山洞中,他们拥在一起听着外面的喧闹声,无声的偷笑。那样紧密的接触,身上的肌肤仿佛都着了火……
萧婧怔怔地抬眼看着他,低语道:“我想起來了,下雨的那天,和我一起在假山里的人……是你!”
萧泓脸上掠过一丝心疼,他用双手捧起她的脸:“都是我的错……不过,以后不会再错下去了,我们一起离开皇宫,就不会有人再反对我们了,”他的神情渐渐转为自责,“当初我就应该这样做,你也不会受那么多苦……”
不知为什么,看到他那样痛苦的神情,萧婧心底猛然一颤,下意识地抬手掩住了他的唇。分明是自己最鄙视的矫情动作,然而鬼使神差地,做來却流畅至极。
萧泓眸光一颤,握紧她的手重新放在自己心口处,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腰身,嘴唇就轻轻地靠了过來。
此时此刻的温柔,让人无法抗拒,萧婧心里一片混沌,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动作很慢,很温柔,一如萧婧从记忆中看到的在假山里的那一幕。就在两人的距离近到连呼吸都能感觉到时,萧婧的心底却猛然一痛。
曾经是谁,将微凉的嘴唇贴上她额头时,也是如此的温柔。还是那个人,也曾粗暴地亲吻过她的嘴唇,带着他一贯的暴虐气息,不容抗拒地掠夺。已经过去了那样久,那样亲密的举动也不过仅仅那两次罢了,为什么却像是烙印了一生一世?
萧婧猛然睁开眼睛,下意识地侧头避过,萧泓那一吻便落在了她的面颊上。
“我……”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喑哑,“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下……你不必送我。”她迅速找了个蹩脚的理由,然后从萧泓怀里挣脱出來,几乎是逃一样的回了房间。
不远处的回廊下,有一双幽深的眼,紧紧追随着她的身影。
她和萧泓的一举一动都落在那人眼中,而那人的情绪,从一开始的愤怒、嫉妒,最终转为一望无际的冷漠。
少女亭亭玉立,因为方才那一番耳鬓厮磨,脸颊上已泛起了淡淡红晕。而拥她在怀的男子亦是玉树临风,从这里看过去宛然一对壁人。
只是那样的亲密,却灼伤了他的眼睛,亦灼伤了他的心。
夏昱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