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楼天籁睡得并不安稳,三个时辰内醒了七次,头痛得要命,差点没崩溃。舒殢殩獍怕惊动不远处的黑衣男子,楼天籁丝毫也不敢动弹,耐着性子继续一动不动装挺尸,直至天将明时,黑衣男子陡然坐直了身子,吃完剩下的两个馒头,喝了几口清水之后,便起身来到船尾,又开始划桨出发了。
他们究竟想干什么?要把她带到哪里去?楼天籁心中各种疑惑,但却一点头绪也无,索性不去想了,当务之急,是找机会脱身。
中午时分,楼天籁苦苦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
黑衣男子将乌篷船靠岸,先确认楼天籁还在昏迷,并且短时间内不会清醒,这才跳上岸购买干粮。楼天籁偷偷掀开帘子,在岸边卖馒头的小摊前,瞧见了黑衣男子的身影。将被单紧紧缠在身上,趁着交易时,黑衣男子没注意的瞬间,楼天籁悄然滑下水,躲在小船底下。
黑衣男子十分谨慎,买了馒头匆匆回到船上时,发现楼天籁失踪不见,立即在四周寻找。黑衣男子不敢确定,楼天籁是被人救走,还是提前清醒,所以,在水面上瞧了瞧,没发现蛛丝马迹后,便迅速上岸追查。
楼天籁仔细听着上面的动静,黑衣男子刚上岸没多久,楼天籁便使出吃馒头的劲儿,拼了小命的往前面游去。楼天籁水性实在很一般,在水底下憋不了多久,因此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探个头冒个泡。为了生命安全,为了今后的自由,为了不任人宰割,为了不给关爱她的人添麻烦,楼天籁每一个动作,都万分的小心翼翼,就连偷偷换气,都是紧贴着河岸的。
从周围的环境来看,她现在所处的地方,似乎是一个小镇,两岸上都是人家,也有不少店铺,热闹喧嚣之中,透着一股幽静。
在水底下游了半个时辰,估摸着已经离开很远了,楼天籁探出脑袋四下张望,没有瞧见黑衣男子的踪影,便心存侥幸的,趴在洗衣服用的台阶上,慢慢的爬了上去。
谁知刚一站起来,面前便出现了一堵墙,漆黑而坚硬。楼天籁睁大了眼睛,转身便要往水里跳,黑衣男子却抢先一步,扣住了她的肩。楼天籁想要大呼救命,引起周围居民注意,给朝廷兵马留下线索,心思却被黑衣男子洞悉,后颈一阵钝痛,楼天籁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庶女翻身—财迷嫡妻。为处动溃点。
再次清醒时,也不知已过了多少时日,楼天籁发现,他们又换了船。
躺在狭窄的船舱里,楼天籁浑身无力,就连动一动手指头,都觉得异常艰难。楼天籁心里明白,是因为上次的逃跑,使得黑衣男子提高了警惕,给她服用了软骨松筋散。
黑衣男子动作生硬,扶楼天籁坐起来,端了一碗水,置于楼天籁唇边,“喝水。”
楼天籁又饿又渴,见有水喝,立即张嘴。待楼天籁喝了半碗水,便开始喂楼天籁吃稀饭,黑衣男子时不时挑几根青菜,塞到楼天籁的嘴里。
楼天籁吃了些食物,恢复了点气力,可怜巴巴的道:“大哥哥,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我也晓得,你是不会杀我的。”
黑衣男子举着筷子,冷冰冰道:“吃饭。”
楼天籁别过头去,语速极快的道:“吃完饭之后,我又要被弄晕了,对不对?我已经昏迷了很久了,每日每夜躺着,骨头都快散了,我不想继续了!大哥哥,咱能商量个事儿嘛?可以不弄晕我吗?我保证乖乖听话,就算遇到官兵巡查,我也绝不求助,甚至全力协助你!此处距离你要带我去的目的地,应当还有一段距离吧?一路上要躲避官兵追查,要躲避我家爹爹和哥哥的耳目,应当很不容易吧?如果我愿意配合你,你会轻松许多!大哥哥,你相信我好不好?咱们合作罢,你这么厉害,我逃不掉的,我也不打算再干傻事了!要不试试吧?反正我中了软骨松筋散,动也动不了……”
黑衣男子面若寒霜,丝毫不为所动,沉声道:“吃饭!”
楼天籁仍不死心,“我发誓!反正你又不会要我性命,我配合配合你又何妨?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根本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所以不打算再想着逃跑了。”
黑衣男子道:“吃饭。”
楼天籁哥,求求你了,可怜可怜我吧。”
“你既然不肯好好吃饭,那我就只好动手,强灌下去了。”黑衣男子失去了耐心,说着,就要捏楼天籁下巴。
楼天籁吓一跳,无奈妥协道:“好吧,我吃我吃。”
如果黑衣男子能够相信她,那是最好不过的,可是黑衣男子不相信她,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楼天籁吃饱喝足拉干净之后,再一次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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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易之离开盛京后,其他人一切如常,该办差的办差,该部署的部署,该追寻的追寻,该玩的玩,该吃的吃,该昏迷不醒的,也始终昏迷不醒。
闻人白雪昏迷第二十三天,闻人子乔有些沉不住气了。这日晌午,在闻人白雪房间里待了许久,闻人子乔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急匆匆走了出来。
闻人子乔大步赶往天远园,欲寻楼天远,听小厮说楼天远去了天籁园,马上又折往天籁园而去。
楼天籁失踪至今尚无消息,而楼易之又远赴西豫,天籁园众女都很担心,因此,楼天远每天都会到天籁园,将楼易之的行踪和搜寻楼天籁的情形,告知与天籁园众女。
闻人子乔来到天籁园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