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师白和楼长安躺在院中央,周围是熊熊燃烧的大火。
没过多久,俩人身上便各自破开一个大口子,身材肥硕的两只千岁冰蚕,十分艰难的爬了出来,噗通滚落在地上。楼天籁惊喜地展颜一笑,塞了两块碎银子在梁上尘手中,“砸死它们!”
梁上尘长臂一扬,两只圆滚滚的冰蚕,血溅而亡。
楼天远面露喜色问道:“妹妹,老白和长安叔身上的蛊毒,全部被冰蚕吃光啦?”
微生宗睿双臂抱着身子,喜笑开颜问道:“小天籁,他们这样就好了?”
“嗯,大功告成啦!”楼天籁拍打着冻得通红的巴掌,又蹦又跳喜悦得咯咯笑道:“各位哥哥们,快灭火呀,快灭火呀!把丞相伯伯和长安叔抬出来!他们刚才还是冰棍,现在又成烤猪啦!”
暗卫们扑灭大火时,楼天籁补充道:“千岁冰蚕的尸首和血液,有剧毒的哦,你们要小心处理!”
郦师白和楼长安没那么快醒来,众人协助楼天籁,将尚自昏睡的俩人安置妥当,便一起离开了丞相府。
悬挂在心中半年的千金石头,今时今日终于得以放下,楼天籁是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半年来长途跋涉奔波劳苦,直到此刻窝在楼天远怀里,全身心松懈下来,才感觉到无以复加的疲惫,上下眼皮纠缠了一阵,楼天籁便沉沉睡去。
从年初五傍晚开始睡觉,直到年初七晌午,楼天籁才堪堪醒来。15370461
望着熟悉的床幔,熟悉的丝被,熟悉的卧室,楼天籁心中激动难抑,不知如何是好,索性在被窝里翻了个跟斗,扯开嗓门畅快尖叫,“啊啊啊,我回家啦!啊啊啊啊啊!我回家啦——”
整个天籁园都被这大嗓门惊动,不消半刻钟,楼天籁的卧室便被众女占满。楼天籁跳下床,挨个儿与众女拥抱。众女七嘴八舌抢着说话,当苏饮雪和白芍扶着唐小婉走近时,便听见楼天籁的房间里沸腾炸窝了。
唐小婉挺着大肚子喊道:“让一让,让一让。”
屋内众女忙退向两旁,空出中间的一条道来。
望着整个儿完全变形的唐小婉,楼天籁宛如木雕一般,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
唐小婉不满的撇撇嘴,扶着腰走到软榻边坐下,“小姐,你这是什么表情,不认得我了吗?”
楼天籁哭笑不得,“小婉你还是人吗?”
唐小婉狠狠啐了一口,“靠之,怎么说话的呢,你才不是人咧!”
楼天籁憋不住了,笑得蹲在地上,“我是说,小婉你现在像个球!”
唐小婉原本很瘦,小脸不过巴掌大,如今白嫩盈润,模样变了很多,再加上那大得吓人的肚子,若不是身在天籁园,楼天籁绝对认不出来!
“天籁,你睡了两夜一天啦,肚子饿不饿?”苏饮雪笑容温婉素雅,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缓缓走到楼天籁身边。
“好姐姐,我想死你们啦!”楼天籁站起来,一头扎进苏饮雪怀里,“饿,饿死了!”
白芷笑道:“我和饮雪还有红姐姐,在厨房忙了一上午,准备了很多美味佳肴,都放在厨房里热着,就等小姐睡饱起来吃呢官道之1976。”
楼天籁咽了咽口水,捂着肚皮道:“回到各位好姐姐们身边的感觉真好啊!”
终于寒暄了好一阵子,白芷才笑吟吟道:“听到小姐肚子咕咕叫没?响得跟打鼓似的,可见是饿得慌啦,麦冬、麦芽、白芨,咱们去厨房把饭菜拿过来罢。”
四女说说笑笑,一起离开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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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八深夜开始下雪,直到年初久中午,大雪仍如缤纷鹅毛,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整个世界银装素裹,美丽洁净,让人不忍打搅。
散朝后,楼易之直接回府,没去户部办公。用过午餐,父女俩窝在温暖的屋子里,懒得出门。
蓦地灵光一闪,想起课文中的诗句,楼天籁脱口而出道:“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楼易之赞叹道:“难怪有人曾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家小闺女出门一趟,都能出口成章了呀!真是不得了!了不得呀!”
“我很聪明的嘛,作几首诗算什么。”楼天籁是个不害臊的家伙,得了楼易之的夸张,便想将他人的成果,无耻的据为己有。
楼易之点点头,表示认可,微笑说道:“我家小闺女聪明伶俐,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刚才那句诗作得不错,直教为父刮目相看,不如,小闺女将整首诗完成罢?”
能记得这么一句纯属意外,哪能回想起整首诗来?楼天籁愁眉苦脸,倒打一耙道:“美人爹说了这么多,把我的灵感打断了,现在没办法完成整篇了。”
楼易之的眉目微微上挑,“哦?这样啊?倒是为父的错啦。”
楼天籁道:“就是美人爹的错。”
楼易之道:“既然是为父的错,那么便由为父,帮天籁完成整篇如何?”
只要不是让她完成,怎样都无所谓,楼天籁道:“好啊。”
楼易之大笑一声,朗声道:“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著。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楼易之的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