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贵妃被降为嫔的事情在朝堂上引起了很大的骚动。闻人卿倒是没有说什么,不过为他们闻人家说话的人倒是很多。这些人是被谁授意,这很明显。
说什么闻人家的世代功勋卓越,闻人大人还在战死沙场,将闻人贵妃降为嫔有些过于严厉了。然而,南门东篱根本不理会众人的异议。
她一个皇后,还比不过一个贵妃。身在后宫之中,若是朝堂之上没有人,也是如履薄冰。
朵薇这才知道,闻人大人是战死沙场的。闻人家的事情,好像大家都避而不谈。她想打听也无从下手。
朵薇还是每日饮着木辛派人送来的那一碗药。以前本来每次都是他亲自送来的,现在可能是要避嫌,便没有亲自送来了。
不知道怎么的,朵薇觉得有些失落。有时连药也不想喝。
她的身子已经好多了,这个时候,她希望自己能够生一场病,她知道,这样他就会来。朵薇有时候也为自己这种幼稚的想法感到很苦恼,她自己这样只会使自己越陷越深。
“好苦——”朵薇端起药碗然后又放下。
“还是和以前一样呀!”采萝接过那碗药闻了闻,一脸不明所以。
朵薇睬了那碗药一眼,这样天天喝,她还真是有些难受,就连用膳也没有什么食欲。
“采萝,把这碗药拿去倒掉吧!”
她想,少喝一两次,应该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娘娘,不行呀——木药师交代,娘娘一定要每天服药——”
采萝笑着将要放在唇边吹了吹,而后又递至朵薇跟前。
望着她这样的笑容,任何人也是不能拒绝的。
朵薇伸手去接,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头皮发麻,手一抖那碗便‘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黑乎乎的药,瞬间就四溅。
“娘娘,奴婢马上让人从新煎药——”采萝俯下身子就准备去拾起那破碎的药碗。“好了,让其她人进来收拾吧,不用煎了,本宫不想喝药。”
说完,她便走出了宫门。
一路来到了小池塘边,池塘里的几点睡莲依旧。可她早已没有了练剑的心情。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走向凉亭。
远远的, 她便见到了凉亭里的身影。可却不是一个。木辛还是那一袭白衣,此时,他正立在柱头旁边,他身边的是闻人卿。二人都板着一张脸,谁也不肯说话。像极了是在赌气的样子。
“咳咳咳——”闻人卿一直掩嘴轻咳。他虚弱的身子无力的靠在轮椅上。
木辛的眉头越蹙越紧,终于忍不住转过身,为他顺气。
“咳咳,我并不知道佳佳会会那样做,她事先并未和我商量——”
闻人卿试图解释什么。猩红的眼神中竟有一丝歉意。
木辛始终都没有说,顺完气之后便为闻人卿把脉。
朵薇吃惊的望着这一幕,很明显,这两人的关系很不一般,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不问世事的木辛会与修罗一般的闻人卿有什么关系。看他们的表情就是在为了闻人贵妃的事情而不愉快。
那般淡如清风,也是装的吗?那他为什么还要三番五次的帮助她呢?
她现在终于明白了南门东篱所说的,不要跟他走得太近了。
忽然感觉眼睛又些酸涩,四周看了看,还好自己并未被发现,捏起裙摆,便急急的向自己的寝殿跑去。
她早就该知道,别人都是不能相信的。早就该知道。她到底在奢求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猛然,朵薇感觉自己撞到了一个人。她的头刚好撞在他的下巴上,由于朵薇是跑着的,这力道不轻。她立刻就感觉耳鸣目眩,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的脑袋被撞出了一个窟窿。
“皇后娘娘,微臣死罪——”
墨轩跪在地上。单手捂着自己的下巴,强忍住下巴上的痛楚。
“皇后娘娘——”
站在墨轩身边的墨林也跪在地上,表情诚恐。
朵薇使劲的捂着自己的头,揉了几下,望了一眼地上的人,才发现原来是墨家两兄弟。这墨家两兄弟,一个武功卓越,以武侍君,一个文采出众,以文侍君。墨轩就是当日送《拈花薇笑图》的使者,她记得。
“不碍事的——起身吧!”朵薇说了一句话之后,就捂着头走了。
身后的二人面面相觑。冒犯皇后是死罪。这个皇后也太大度了。要是换做其她的妃嫔怎么也得训斥一顿。
夜凉如水,星光惨淡,时不时的,会有流星从天空划过,如昙花一现。昏黄的纱灯将整个宫殿笼罩。
朵薇早早的就睡到了床上。眼眸紧闭。只是怎么也睡不着。
南门东篱走了进来,落坐在床沿,静静的也不说话。
许久之后,他和衣躺在朵薇身边的位置。
“皇上,你在夜里可曾听见宫里有奇怪的叫声?”
朵薇并未睁开眼眸,淡淡的语气。那怪声,她夜夜都能够听见,那般凄凉,痛苦,撕心裂肺。
南门东篱也将眼睛闭上,淡淡道:“皇后,这薇宫里死过人——”
朵薇的眼睛‘嗖——’的一下就睁开了。这薇宫没有人住过,居然会死人。
“因为死过人,皇后听见些奇怪的声音也不奇怪——”
他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如死神一般。
朵薇当然是不相信鬼神之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她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嫣然一笑:“皇上不是说这薇宫没有人住过吗?怎么会死人——”
南门东篱将眼睛睁开,一手揽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