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哪敢耽搁,纷纷分头离开,石之砚想说些什么,望了风无裳一眼,终究是觉得不合时宜,抿了唇,视线从春桑身上掠过,也是离去了。
尉迟烈因尉迟坤身为从一品的大官,尉迟府戒备森严,倒不担心有人会潜入在府中放置东西,便留了下来,略带怀疑的问道,“风弟,应该……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风无裳睨了他一眼,“你以为呢?秋种狩猎时的邓宽你忘记了?你以为会没有人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
尉迟烈被问的哑口无言,半晌张了张嘴,身子已自发转了过去往外走道,“我这就回去,这就回去……”
风无裳待人都走尽了,一口气还是悬在喉咙口上,心神不宁,总觉得什么将要发生。南门濂拉着她的手,安抚道,“别担心了,我们也回去看看吧。”
风无裳点头应许,几人选了个僻静的路一路回了东宫,才回到东宫,换了套衣衫,屁股还没沾上凳子,便听门外高声道,“圣旨到!”
风无裳眉头一跳,随着南门濂去了大厅,便见前几天才来传过话的汪全手持明黄色的圣旨在大厅等候,见他们出来,面上虽然还挂着笑意,却是皮笑肉不笑,没了前几天的恭敬道,“太子殿下请快来接旨吧!”
“请问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惹得汪公公亲自来通告了?”风无裳疑惑道。
汪全举高了圣旨,收敛了笑容道,“太子妃很快就知道了!”
风无裳心里骂了一句狗仗人势的东西,但也知道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汪全也不会这么给他们脸色看。此事,必然跟东飒帝有关,因为汪全跟着东飒帝这么多年,忠心是有的,也只能是与东飒帝有关的事情,才能惹得往日八面琳珑的汪全这次连笑容都虚伪了。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太子南门濂涉嫌与西秦王室勾结,欲谋权篡位,通敌叛国,其置太子身份于无物,置东飒安危于不顾,毫无廉耻,大逆不道,特此急召入殿百官会审!”
这一道圣旨读下来,汪全读的是抑扬顿挫,满含激情的甫一宣告,便白煞了东宫众侍女侍从的脸。
訾羽是面无表情,春桑是不安的看向风无裳。
风无裳微微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还一来就来个这么大的,看来那些人为了置他们死地,还真是下足了血本,连西秦王室都勾搭上了。
云向歌……还特意伸出大腿让他们傍的吗?
南门濂双手向前,“南门濂接过圣旨!”
“呵!”汪全将圣旨放到南门濂手上,冷声道,“烦请太子殿下跟着咱家走一趟了!”
风无裳蓦地想笑,这一句台词,怎么这么像某些警匪片里的经典台词呢?
春桑见这时风无裳的脸上居然还憋着笑意,不由有些急道,“娘娘!”
风无裳却看向汪全道,“不知本宫可否跟着夫君一起上金銮殿,陪着他百官会审?”
“这……”汪全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压根就没想到风无裳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有娘子要跟夫君一起以身犯险的,不不不,不能说以身犯险,应该说是明知道那不是她该去的地儿,没有她说话的份儿,还要插一脚进去,就不怕成为累赘,反而拖累了太子殿下吗?
汪全蹙眉道,“太子妃还是不要干涉的好,前堂的事,女子不得参与,纵使您贵为太子妃,也是没有这个先例的。”
“那便让本宫成为这个先例吧。”风无裳风轻云淡道,仿佛在谈论将要逛自己的后花园一般,“本宫是觉得夫君被扣上这么一大顶帽子,本宫心里担忧,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却还是觉得亲眼所见,纵使凶险万分,也能缓解了焦虑,不至于干等着着急。本宫实在是个爱胡思乱想的性子,越见不着的,越是惊慌,若是汪公公不带本宫前去,本宫怕也会自己跑去在金銮殿外等着了。汪公公也是知道的,女子一急起来,什么礼法管教都抛到了脑后,一心只要个结果,有时候什么都做得出来,譬如大闹金銮殿什么的,也未尝不可能发生……”
汪全拧起了眉头,这风无裳,是在威胁他么?
“哦,对了,女经里教了妻以夫为纲,想必就是这个道理。殿下可是本宫的天,本宫的地,若是夫君有事,本宫也逃脱不了罪责,严重的,还会危及到相府的爹爹……本宫怎么能不担忧……”风无裳垂下了眸,眉头微蹙道,“这可怎生是好,殿下还没去,本宫便开始胡思乱想了,呀!”
她忽然抓着南门濂道,“殿下!臣妾跟您一块去可好?”
南门濂犹豫道,“娘子还是在这等候着消息,若是闲不住,去相府门口守着也好,若还是着急,去鸣鸾宫里陪着母后尚可,再不济,还可出宫去沈家转悠,可千万别去金銮殿前了。”
汪全眉梢一抖,他怎么忘了,眼前的这位,纵使被下了圣旨,但是没有定罪,依然是东飒国尊贵无比的太子!皇后所生,有沈家在背后坐镇,纵使沈家因为世代出皇后,皇上忌惮他们后宫干政,前朝又大权在握,便历年辛苦,使得他们淡出了官场,但是沈家的权利依然是不减的,朝中有多少官员,都是沈家的亲信呢……
更何况,如今太子殿下所娶的太子妃,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风相风临渊的嫡亲女儿,如今这个容貌,也是越来越像那个人了,皇上想必也发现了,那日还跟他谈过……
汪全想了想,觉得这两位暂且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