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濂微微眯了眯眼,那一抹碧蓝星星点点般,终是一闪而过。
说着这话的时候,风无裳感到心脏钝痛了一下,是原主的情绪么?那可真抱歉,这具身体已经是她的了,只能由她来掌控。
突然间,南门濂纵身过来,动作无比之快,猛地掐住了风无裳的脖颈!
“你不是风无裳!你是谁!”万分肯定的语气,风无裳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
风无裳没有动作。
她的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瞥一眼眼神狠戾的南门濂,懒洋洋道,“不是已经让我爹来亲自试验过了,确定了真假,你又何必还多此一举?”
南门濂下手并不重,此刻加重了手中的力道,风无裳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甚至打了个哈欠。他的威胁,他身上的寒气,对她半点作用都没有。
南门濂松开了手,依然是狐疑的打量着她,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而转瞬间,风无裳反手狠狠推了他一掌!
“殿下!”
房门打开又关上,一道人影如厉风般刮了进来!
南门濂后退一步,抚着胸口,扬手止住他的动作,“我没事。”
身穿玄紫衣的男子皱着眉头,还是听从殿下吩咐的站在原地,将攻势硬生生给压了下来。
风无裳摊摊手,很满意的微笑道,“正好,我们扯平了。”
她转过身,走到床边,也不在乎这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径自的开始宽衣解带。手指在纽带上划过,一件粉红色外衫便落了下来。
玄紫衣男子低头看地,面上开始有些不自在。
“訾羽,你出去。”南门濂拧着眉头,这女人也恁地太大胆了些!
男子出去又带上了门。风无裳听着身后的响声,挑了挑眉。她知道他,正四品御前带刀侍卫,东飒帝特地封了官阶来护卫太子安全,可是说是到了寸步不离的境界。这一次,南门濂来相府入住,身边也只带了他,明面上的。
暧昧的气息从耳后扑来,南门濂磁性诱惑的声音喑哑撩人,“娘子,到了相府,我们要不要做什么事呢?长夜漫漫,就这样睡下也太浪费了……”
这男人的脸变得真快。风无裳自动忽略后面半句,转身挡住他的脸,娇笑道,“夫君说的是,明天白天我就自动消失,给你和美人独处的空间,如何?”
南门濂面色一凝,“你要出去?”
“当然了。”风无裳眨眨眼,“白日也是漫漫呢,只待在这里岂不是也太浪费了点?更何况还给你制造了机会,好了,睡吧。”
那哪是为他制造机会,分明是让那女人更放纵,给他找麻烦来了!
南门濂恼怒,虽然很少跟女子打交道,但京华城内接触的女子哪会像这个样子,在风无裳这里,他就从没讨到好处过!
*
风无裳领着春桑,换了装扮,往西郊而去。云染布坊的老板传话给她,有一高大体壮的男子寻来,想来就是尉迟烈了。
到了大宅门口,尉迟烈来回踏着步,心急难耐的不断往门口张望着。风无裳还未走近,他一张望便注意到了,赶紧快步走过来,喜道,“随逸弟,总算是盼到你了!”
“叫我随逸便好。”风无裳儒雅的笑笑,眼里一抹担忧,“见大哥这么着急的样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尉迟烈摸摸后脑勺,忠憨的道,“只是我在一处看到一柄好剑,忍不住就想来跟你分享,一个人乐着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哈哈,大哥怕是看中了那柄好剑,人家却不肯卖,所以才找上我的吧?”风无裳点破,笑笑道,“大哥带路吧,我也想去看看,是怎样的一件珍品,让你如此魂不守舍的。”
风无裳已经迈开步子,尉迟烈赶紧跟上,在前面带着路,却摸不出这是怎么转变过来的。虽然这是他心里最初的真实的想法,可是他才说了一句,随逸弟怎么就猜到了?还这么准的!
“那个……随逸你是怎么知道的?”尉迟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了很久依然没有想通。
“大哥你爱好收藏兵器在京华城内是出了名的,这回因了一柄好剑而专门来找我,却不是说带我去欣赏你珍藏的兵器,以大哥的为人,定然不会这么做。这只能说明,你一心挂念着那柄好剑,而它还没有被你纳入怀中。”
“呵呵……”尉迟烈干笑两声,“随逸真是一双慧眼,料事如神。”
风无裳也不接这奉承,淡淡一笑。三人同行,尉迟烈无事做,眼扫到跟在风无裳身后的小书童,咦了一声,“随逸,这回跟你出来的是个小男娃,白白嫩嫩,眉清目秀的,可是怎么跟你上次的丫鬟长得那么相似?”
风无裳介绍道,“这是春桑的哥哥,名叫夏树。”
“哦,这样啊。”尉迟烈还在打量着,“真是有够相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
……春桑深深的默了。
*
这是一间处在小巷深处的兵器铺,铺子不大,却布置的很精致,没有寻常铺子里铁锈和炉火的味道。门帘上缀着羽毛,屋内焚着檀香,兵器都以不同的属性摆放整齐,走进来时便觉内心舒畅,活生生削弱了兵器给人的锐利锋芒。
风无裳环视一圈,一眼便看见处于右前角的那柄剑。剑身没有繁琐的花样,剑柄上没有缀着宝石,很简单,但是以玄铁铸成,削铁如泥。见那剑周身上萦绕着的浅淡的蓝色光芒,恐怕还不止如此。
店铺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