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飒第一美人?莫不是那谢家之女,谢绾萱?”
“除了她还能有谁?”像是不屑他的孤陋寡闻,黑衣男子丢来鄙夷的一眼,“谢家嫡女,美名在外,天姿国色,比那……哎,不提也罢。”
但他这一提,已经勾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好奇心,特别是见那黑衣男子提起谢绾萱之名时的向往,其他人想到那美人儿,也露出了憧憬之意。
“一年前,牡丹花宴上,我曾远远见过一面,确实是美人倾城啊……”
“那又如何?”彪悍男子啐一口,“太娇嫩的人儿,也配不上我们的太子!”
这话无疑是冒犯了众人心中的女神,许多人对彪悍男子的眼神里都透露出了不满。“你懂什么?市井匹夫,浅薄之见!”
“哈哈,听起来好像你们就比我高贵了不少似的!”彪悍男子爆出大笑,声音雄浑,在耳边闷声轰鸣。“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想想看,那岂不是又一出鲜花插在牛粪上!”
“你!”
风无裳喝完了一杯茶,又倒了一杯,心想,原来她是牛粪,南门濂是鲜花啊……唔,这个比喻挺恰当。
“不与蛮夫争辩!”
黑衣男子一甩手,愤而回座,不经意往窗外看了一眼,一双眼突地睁大,双眸迸出喜意,喜不自胜道,“是谢氏小姐!”
此言一出,所有人立马如火烧了屁股,一个个猴窜般涌到窗边,争着一睹这拥有东飒第一美人女子之貌。
风无裳也不落后,凑过去趴在了栏杆上。
楼下少女刚从轿中出来,回转身拉轿中另一人时露出了整张小脸,眉若月牙,双眸似水,明珠生晕,肌如白雪,透着淡淡的粉红,似乎一按便能沁出水来。她着一身浅绿云烟衫,腰间用一条集萃山鹅黄软纱轻轻挽住,果真是腰若扶柳,不盈一握,只是弯腰一个动作,将轿中的女子扶出,那般温婉轻轻含笑,就已经迷花了所有人的眼。
“谢家有女初长成,沉鱼落雁不足称……”
确实好看。
风无裳瞅着瞅着便禁不住吹了声口哨,这声音太突兀,那厢有人诗兴大发,才吟了开头两句就被这调弄的声音打断,勃然一怒瞪过来,其他人也是不满,这么轻佻的哨声,冒犯了他们心中的女神!
楼下谢绾萱倒没有注意到这边,牵着身边少女的手,正专注跟她说着什么。那红衣少女也是明眸亮齿的一个可人儿,只可惜谢绾萱风头太盛,被硬生生比了下去,原本衬肤色的红衣,穿在身上一对比,也显得俗气了。
风无裳再一瞅,忍不住笑了。
那红衣少女,不正是她的好妹妹,风金缕么?
两人说着说着,便一同前往一间布坊,看样子,是来置办新衣的。周围的民众越聚越多,奈何两人身边有侍卫护航,任何人都靠近不了分毫,而且兵器一露,刀一出鞘,本是唧唧喳喳议论着的民众们也默不作声了。
见到楼下的人待遇如何,谢绾萱也已经进了店铺,本有心下楼与美人挨得更近的人也打消了这个心思。美则美矣,奈何只能远观!这心情一郁闷,就忍不住想要找个出气口了。
“哎哎哎,我说你,别乱看,本公子说的就是你!谢家小姐出来,你吹什么口哨啊?看把人家给吓跑了吧!”
风无裳斜睨一眼,“我有乱看了么?”
“……”
“你确定不是你长的太丑了,把人吓跑了?”
“怎么可能!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朝这边看过来一眼!”
“那不就得了,她从来没有注意过这边,怎么能说是我把人吓跑的?”风无裳倒了最后一杯茶,“想要抓个出气筒,也要看,这人会不会把自己变成出气筒。”
众人哗然,看他身着普通服饰,只点了一壶茶,还有刚才的轻佻口哨,都让他们以为这只是个寒酸的市井小民,此刻再看,举手投足间的那般优雅,无一不透露出一种贵族气质!
再看身边的那位随侍丫鬟,虽然也身着寻常服饰,但从头到尾守着本分,未有丝毫超脱身份的表现,不像是小户人家能培养出来的!
但是已经开了个头,如果只因这点猜测便退缩,不是活生生让人看了笑话!
绿衣男子嗤笑一声道,“我倒想知道,你如何能让本公子变成个出气筒!”
话音刚落,男子头往后一仰,在众人眼力不能及的范围内,白瓷制成的茶壶“咻”的一声射来,小小的壶嘴,居然正好插入了绿衣男子的右边鼻孔!
因了这股猛劲,本不是能正常容纳壶嘴的鼻孔,硬是被撑大了一倍!
“哈哈哈哈……”
四周哄笑,旁观的彪悍男子察觉到了什么,神色一变,赞道,“公子好手法!”
风无裳不置可否。
彪悍男子话一出,其他人也注意到了,白瓷茶壶上的壶盖,居然稳稳的待在上面,没有丝毫滑动!这必须是要以极快的速度才能做到,刚才他们也只是看见一个白色的物体飞出,见证了结果,看不清这过程!少年的速度有多快,可想而知!
壶嘴卡在鼻孔里,绿衣男子呼吸不顺,哼哼了两声,他的左边鼻孔因为风寒刚愈还有些阻塞,嘴巴微张而呼吸,现在可好,壶身贴在了唇上,张开就是含住,低下头来,茶壶居然都没有坠落!
绿衣男子面色大窘,伸手来拔茶壶,壶盖却顺着茶壶一滑,应声而落,伴随着的还有鼻腔阻塞的气流声。阴差阳错下,那壶盖仿佛是被他呼吸的气体冲开,此种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