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朝臣家眷没有邀请,是很难能进宫来的,傅倩除非拿了风临渊的通行令牌,可是风临渊会给她?那她来这里,风临渊知道么?她究竟是怎么进来的,居然就在东宫外等着了,还惊动了南门濂?
訾羽道,“太子说如果太子妃在思索的话,就让属下告诉太子妃,他是出宫办事时,偶然遇见了风夫人,风夫人恳请他一定要帮这个忙,借此弥补风二小姐的罪过,也让她这个当娘的能尽点为娘的责任。所以,是他带风夫人进来了,可是能不能进来看太子妃的意思。他还有事缠身,得等一会才能回来。”
訾羽就像是在背课文一般说的流畅通顺,语调毫无起伏,这样也有一个好处,就是什么话都是原话照搬,不会产生歧义。
风无裳明了了,是南门濂让傅倩入宫,如果让她苦等在宫外,或者是直接遣回,在外人眼中只能落了风无裳的不是,南门濂这样做,已经是差不多将傅倩送进东宫中来了。
南门濂这样做会有他的用意,也让她看看傅倩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风无裳转身道,“让她进来吧,直接来大厅,我在这里等着。”
“是。”
“让人奉茶。”
风无裳特意放慢了脚步,还在外面转了一圈,等到她重新回到厅内时,傅倩正好被领了进来,对着她不认识的两人。
“姨娘,你来了。”风无裳扬起了笑脸,扶过了她到座位上坐下,特意端起了一杯茶递到了她的嘴边,笑道,“这是新泡好的上好龙井,你尝尝。”
傅倩吹了两口,浅尝一口,温度正好,唇齿留香,不禁也笑道,“好不容易来你这一趟,女儿待我真好。”
说的跟百八十年风无裳都虐待她一样……
风无裳面露神伤道,“现在姨娘膝下承欢的就我一个女儿,我总该要把妹妹的那份补上,唯恐自己做的还不够呢。”
傅倩眼帘顿时垂了下来,将茶搁在一旁的桌上,叹了口气道,“说到这个,我又想起了金缕,如果她也在这……”
“然后呢?”
傅倩再叹口气,没有说话。
风无裳转而介绍道,“云太子,喜公主,这是我姨娘傅氏,姨娘,这是西秦太子和喜公主。”
傅倩一惊,忙站了起来道,“看我见到裳儿这高兴的,都没有问候云太子和喜公主,还请云太子和喜公主见谅!”
“我们也不是要紧的人物,风夫人不必这么拘礼。”云向歌撑着头审视着她,与风无裳模样并不十分相像,而且对话生疏,看来关系并不怎么样。
云梓喜甜甜道,“风夫人好。”
傅倩开始没有细看,现在真真对上了云向歌才懂得什么叫做惊为天人,比女子还要生的美貌夺目!自家的金缕可能都比不上他,艳丽的容颜像是他黑袍上的罂粟花一般,明明明艳四射,周身气质却高贵奢华,不会让人心生亵渎之意!
云梓喜嘟着嘴低声道,“皇兄,你真是老少通杀,风夫人都被你迷住了。”
风无裳忍俊不禁,云梓喜这话说得真好。她明明控制音量了还是被傅倩反应过来是在说她,尽管没听清楚只捕捉到几个词,仍旧能猜到其中内容,自己盯着一个男子看,着实太不礼貌了些。
傅倩掩去了尴尬道,“裳儿,我来这里,没打扰你接待云太子和喜公主吧?”
风无裳微笑道,“姨娘不是已经过来了么?”所以,还说这话做什么?
傅倩知道风无裳不会给她留情面,自顾自道,“你也知道,你父亲公事繁忙,家中妾侍不多,金缕又被送去了……我一个人在府里面对着偌大一个宅子,着实空虚寂寞了些,这才想着来找你聊聊天,叙些家常,不然,我真没有人说啊……”
“不是还有杜妈妈么?”
“杜妈妈虽好,也比不过至亲之人的关怀。”傅倩意识到什么,急忙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是姨娘太过敏感了。”风无裳望着她精心装扮过的容颜,从前年逾三十依然光滑如少女的脸上,已不知何时在眼角长出了细纹,脂粉的遮掩下仍旧隐隐现出。看来,是风金缕被送去沅越庵思过的事情让她大受了打击,现在又三番五次提出自己的孤单寂寞,暗示风金缕被送走之后她的落寞,数次抬出风金缕来……
风无裳大概猜到了她会说些什么,疑惑道,“如果姨娘真是思念妹妹的话,何不去沅越庵看望她呢?皇上下的旨意,虽是让妹妹去沅越庵诚心思过一月,不得出来,可是并没有禁止府中的人去探望她啊?从这里去沅越庵最多两日路程,路上也从未听闻过山贼盗匪之类,姨娘过去应该不会有什么为难吧?”
“我就是为这事来的啊……”傅倩拿起袖帕抹抹眼角,“金缕那个执拗的孩子,一定不准我去看望她,说是反省到了自己的过错,一个人要在庵里潜心思过,等到时间到了才让我去接她回来。我不得已只能每隔几天与她通信,信中她写到,最希望的就是姐姐能原谅她,所以我才进到了宫中,希望裳儿你去看看她……”
“宫中下人传报的时候,不是说姨娘因妹妹一事要来向我道歉的么?”风无裳撑着下巴,眨也不眨的看她,“怎么到了这里,又换了个说辞呢?这还是我自从那次回门后第一回看见姨娘呢。”
傅倩万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还以为她当着云太子和喜公主的面一定会应承下来,知道云向歌和云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