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裳打着哈欠,揉揉眼睛,与正好也赶到的谢绾萱一起走了过来。
女子冲了过去,也不知道是对着谁!
风无裳勾了勾唇角,眼里的嘲讽之意清清楚楚,眸中的冷厉让女子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颤,脚步一滞,她看向风无裳身旁的人,那人的肌肤比月色还要皎洁,美眸一眨,三分好奇三分惊讶,还有三分的怜悯以及一分的……
女子脚步生生停住,忽的摔在了地上!
她的身子还在颤抖,在这样深沉的夜里,裹着薄被依然不能控制的发冷,一圈一圈的人看着她,认识的,不认识的,从此之后,她的名节便是真正的毁了!
“你怎么了?”
动听如天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一双柔若无骨的手伸到面前,转瞬,那个人也蹲了下来,睁着一双秋水似的眸子望着她,柔柔问道,“你还好吗?”
女子从地上爬起,裹着被子,不说话也不抬头。
南门陶默默躲在云向歌几人身后,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穿好,将腰带一束,头发一披,摸进屋内找到自己的另一只鞋穿上,企图伪装成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谢绾萱来了,他当然要保持个好形象,到时候抵死不承认就是了。
云向歌感知到他的动作,置若罔闻无动于衷,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现。
南门濂迎了上去,唇边荡起笑意道,“娘子。”
他的眼直接掠过了谢绾萱和地上的女子,正确来说,是她们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存在,打从风无裳一出现,他的眼里便只剩下她了。上下打量了一遍风无裳,确定她安然无损,他才放下心来,微皱着眉道,“刚才我都忘记提醒你了,夜里风凉,你也该多穿些出来,到时别冷着了。”
边说着,他边取下自己身上蓝色的外衣给风无裳罩上,确定了一番又往她跟前站了站,正好挡在风吹来的方向。
别说傅倩和风金缕瞠目了,连云向歌和南门陶也挑了挑眉。尽管这一路上见识了太多,至今仍有些不可置信,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高头大马铠甲在身凯旋而归的太子,在平日里对妻子竟然是个这么体贴的模样,半点都不像假装,完全从内心里流露出来的样子。
南门陶是惊异,风无裳这个女人有这么好,值得南门濂这么真心对待?就算是做戏,未免也太面面俱到了些。这样想着,他不由得细细端详起风无裳来,这一打量不要紧,细细一看,居然觉得有些眼熟起来。怎么越看,越觉得自己从前见过她?可是他很确定,自从来到京华城,他只在宴席上见过她,这次是第二次,从前没有进过宫也绝对没有相处过。
接风宴上,他的眼睛也是定在谢绾萱身上,哪怕风无裳在宴席上更出彩,可是看了一眼,觉得容貌完全比不过谢绾萱,他便将其排除了。现在越看,脑中那种见过的印象便越深刻,可是他怎么摸索,也没找出个所以然来。
心里埋下个疑问,南门陶从门口走出来招呼道,“谢小姐,这么晚了,你还没睡下?”
这也是他的疑问,今晚明明邀请的是谢绾萱,怎么来的成了这个不认识的女人?明明预计是定在他的房里相见,这样生米煮成熟饭,谢绾萱不从也得从了,到时候说是两人把酒言欢,月色朦胧,酒至浓时兴正酣,一时情投意合酒催人醉,便发生了本不该发生又顺理成章的事,他如意抱得美人归,何乐而不为?后来来了人,说是谢小姐不在屋内,正在这边赏月,跟她汇报了他的邀请,谢绾萱欣然同意,只是觉得这边景致更好,邀他过来。
他想了想,夜深人静的,在野外做那个也更有一番情趣,地为床天为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想着就觉得下腹一紧。他很快找过来,却只看见这里一间房里亮着灯,进去了又没有人在,等了一会就发生了接下来的事了……
谢绾萱摇摇头道,“本是躺下来了,只是听见外面又敲锣又打鼓,还有人在大声呼喊,便被惊起来了,跟着来这边看看。世子,你可知道发生了什么?”
南门陶小声道,“谢小姐没有看见我写给你的纸条?”
谢绾萱惊讶道,“什么纸条?我没有看见啊!”
南门陶沉吟道,“谢小姐从傍晚起一直待在房内?”
“没有,中间出去了一会,在寺内转了转。”谢绾萱站起身问道,“世子找我是所为何事?”
她一站起,身上特有的香味扑鼻而来,南门陶闻着心神荡了荡,一阵恍惚间靠近了几分,嗓子也跟着柔了几分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找谢小姐说说话……”
谢绾萱眼里闪过厌恶,往后避了几分道,“绾萱真是没有看见,难为世子的看重了。”
“没事,以后还有机会的。”南门陶又靠了过去,色迷迷的眼神在她身上打量了一遍,停留在凸起的部位上,重复道,“还有机会的……”不像是对谢绾萱说,更像是安慰自己今晚没成功的失败。
谢绾萱呼吸不顺,被那样的眼神审视,就像是被一只癞蛤蟆盯上,粘稠的目光黏在身上,浑身都不自在。一想到此刻南门濂脑中的龌龊想法,谢绾萱更是胃中一阵恶心,看着他微抬起的手,还有下方蹲着的被众人看笑话的人,她微侧过了头,稍稍扬高了声调问道,“那么世子后来是怎么处理的?”
南门陶一愣,理解过来她是在问自己,发出了邀请的纸条,谢绾萱本人没有收到,接下来他是怎么做的。他面上看不出半分异常,叹息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