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希广的老婆是谁,是我弟媳,是我们马家的人,怎能任由你等山野匹夫践踏。马希萼淡淡道:“是吗?让我看看。”
徐威将那女子的头拉起,马希萼一看果然是。没有说话,拔出剑便刺了过去,要了自己弟媳的命。
徐威大惊,“楚王,为何?”
马希萼道:“亡君之妇,不祥之物,别耽误了将军前程。”说完,径自向前而去。
徐威愤恨地将尸体扔落下马,又愤恨盯着马希萼,内心充满了愤恨。不是因为这个女子死在自己的眼前愤恨,而是因为未得到这女子而愤恨。
“大哥,快去李宏皋府中,好东西都要被衡州兵抢光了!”陆孟俊过来大声喊道。马希崇的衡州兵也已进入长沙。
对长沙来说,唯一的幸运是许可谅的长沙士兵未加入这一行列。
“希萼,不能这样下去,快点制止!”拓跋恒终于在燃烧的楚王宫前找到马希萼,老泪纵横地劝道。
马希萼毫无表情地道:“烧吧,抢吧,一干二净才好!”
从牢监中放出的石文德等人,仍在职的何仲举等楚臣都找了过来,跟着劝谏。马希萼置之不理。
拓跋恒怒了,骂道:“不孝子,怎么对得起死去的马王!”
“拓跋大学士,对不起父亲的是马希范,是马希广,不是我!”马希萼嘶声力竭地喊道,“你们,你们为什么不骂他们?是他们对不起我!”
众人无语。还是拓跋恒权衡利弊后道:“如今你是楚王,这长沙是你的,你怎能眼睁睁地看着长沙被无情地蹂躏呢?”
是啊,长沙是我的,不是马希范的,也不是马希广的,是我马希萼的。他这才缓过神,沉思了下道:“拓跋大学士,本王命你出山辅政,管理军政大事。”
没有权怎么拯救长沙。拓跋恒并不推辞,马上下令:“立刻传令各军停止抢掠,违者斩!各位同僚快去组织所有人手灭火,不能让这火再烧下去!”
没有人动,因为不习惯。马希萼将腰中剑解下递给拓跋恒,“见剑如见本王,拓跋大学士可以先斩后奏。”
拓跋恒接过剑,对马希萼身旁周行逢几人道:“你们跟着我。”大步流星地走向街道。
另些楚臣不敢懈怠,忙去阻止人手救火。
有位朗州兵怀揣抢来的细软从百姓家走出,拓跋恒见到,厉声问道:“还回去!”
那士兵不买账,道:“我们不能白来长沙。”
“斩!”拓跋恒道。
周行逢、潘叔嗣二话不说,挥刀上前砍去他的首级。
“楚王有令,抢掠者斩!”拓跋恒高举宝剑朗声道。
令很快传遍长沙,不论朗州兵还是衡州兵的抢掠都收敛了很多,但想完全禁止,恐怕是不可能的。
拓跋恒几人走过李宏皋府,便见一小军官正指挥士兵朝辆马车上搬财物,大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没接到楚王的禁令吗?”
那军官不屑地道:“他禁他的,我抢我的,能奈我何?”
拓跋恒怒道:“你是何人,竟敢违令?难道不要命了吗?”
“我哥陆孟俊,长沙就是我们打下的。谁敢杀我?”小军官毫不在意。
“我敢!”拓跋恒怒火燃烧,挥手周行逢几人动手。
管你哥是陆孟俊还是陆孟丑,周行逢几人挥刀便上。
“住手,快给我住手!”从门内跑出陆孟俊阻止道。
人家的刀比你的声音快,他弟已死在刀下。
陆孟俊也已拔出刀,砍向拓跋恒,道:“你个死老头,竟敢杀我弟!”
拓跋恒身后张文表拔刀向前阻挡。
早就看你十兄弟不顺眼了。陆孟俊大声喊道:“出来!杀了他们!”正在李府内抢财物的士兵们纷纷放下手中活,挥刀冲了过来,不下百人。这其中有朗州兵,也有衡州兵。李宏皋敛财甚巨,是抢掠的重点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