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骄阳升起,天地一片红色。
一夜的激战终于结束了。被齐万年留在始平城的氐羌军,向晋军投降了。
始平城王府正殿内,司马霆正站着解系的尸体边上。雍州军副将萧正腾也是一脸悲痛地在旁边。
司马霆瞥了萧正腾一眼,怎么都感觉这个萧正腾满脸悲痛是装出来的。只怕他心里已经是笑开了花吧?毕竟解系这么一死,萧正腾就成了雍州军的主将。这封赏也基本上都落在了他身上了,毕竟一个死人功劳再大也是享受不到了。
周处带着一众将领走了进来,随意瞥了地上的解系尸体一眼。
萧正腾上前道:“周将军,末将有罪!未能保护解刺史周全。”
周处摇摇头道:“这关萧将军何事?战场上刀剑无眼,解系身为一军大将自陷险地,却是自寻死路!雍州军不能没有主将,萧将军便担起重任吧!”
萧正腾心中大喜,拱手道:“谢周将军!”司马霆想得没错,他萧正腾听到解系死后,那是大笑三声!毕竟谁不会对一名不懂打仗,却整天对着自己这些行家指手画脚的人有好感。
众将领都是恭喜萧正腾,毕竟众人对一个文官在军中领军也是颇为不爽,现在换成萧正腾,也是顺眼对了。
周处不再看他,道:“始平城破了,齐万年便是气数已尽!想必一定是朝着兴平城去了。不过他却是不知道兴平城的蒲怀归已经归降我们了。”
卫璪听了,疑惑道:“周将军。这蒲怀归什么时候归降我们了?”
周处笑着看了看司马霆道:“这都是骁骑将军的功劳!是骁骑将军只身犯险,亲自去兴平城劝降了蒲怀归。”
司马义哈哈一笑,捶了司马霆一拳道:“老七,你小子什么时候偷偷摸摸去兴平城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司马霆笑道:“三哥,你来始平城后一直帮着二哥攻城,怎么会关注我去哪里了啊!这都是周将军的计谋!”
卫璪听了对着周处拱拱手道:“周将军,我卫璪现在现在可是服了!”
周处笑摆摆手,道:“之前为了保密,却是没有告诉各位。好了,始平城破城了,各位都是劳苦功高!现在有将近一万氐羌军向我们投降了。其中五千多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不过还有五千多人完好无损。不知道各位觉得该怎么处理这些降兵?”
司马戣一瞪眼道:“杀了吧!这些人只是走投无路才投降的,若是一旦拿起武器,都会是一支虎狼之师。我们可没有这么多人手来看着他们。”
司马霆听了摇头道:“二哥,这恐怕不好吧?毕竟蒲怀归已经归附我们了,如果我们把投降的氐羌军都杀了,只怕蒲怀归心里会有阴影啊。”
周处道:“那依骁骑军,该怎么办?”
司马霆想了想道:“我们接下去马上就要追击齐万年了,齐万年都是骑兵,步兵是赶不上的。不如就由步兵控制住这些氐羌军,将他们押到兴平城交给蒲怀归处置吧。蒲怀归在氐羌两族也颇有声望,相信有他压住,不会出事。在这期间,每天只给他们吃一顿,不让他们有力气战斗便是了。”
周处点点头道:“就这么办吧。留下一万楚军和所有步兵,其他的骑兵早膳后全部开拔,去追齐万年!”
众将拱手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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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齐万年率领着残兵败卒逃了一天两夜,终于跑到了兴平城下,可是发现兴平城大门紧闭,城墙上的大军对着他们弓弦满控,蓄势待发,一份大敌当前的姿态。
齐万年心中疑惑,让阿贵上前喊话。
阿贵此刻也是满腔的怒火,被晋军杀得大败,又被追杀了一天。现在好不容易来到兴平城,却望见兴平城竟然大门禁闭,城头上的氐羌军更是弯弓搭箭,对准他们,上前便是破口大骂:“你们这些混蛋想干什么?!陛下在此,竟然这么放肆!蒲怀归在哪里?!叫他给老子出来接驾!”
蒲怀归慢慢地在阿贵的骂声中出现在城头,望着城外氐羌军阵容颓废,士气低落。原来出征的八万大军,只剩下了眼前的这点残兵败卒,便知道齐万年大势已去。默默地望着阿贵蓬头垢面地在城下大呼小叫。
城下阿贵喊了半天,见到城上竟然没有搭话,心中亦是起疑,突然望见城头上的蒲怀归,便又是纵马上前几步。提着大刀指着蒲怀归喝道:“蒲怀归,你好大的胆子!陛下在此,你还不快快开门!难道你想造反吗?!”
蒲怀归听了哈哈大笑道:“阿贵啊阿贵!还真让你说对了,我就是造反了!”
此话一出,城外的氐羌军一片喧哗,显然是难以置信到了极点。
齐万年面色铁青,越众而出,朝着蒲怀归喊道:“蒲怀归!我齐万年自己觉得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我!”
蒲怀归冷笑一声,喝道:“齐万年!你还不明白吗?!起兵之时,我们都敬你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以为跟着你,我们氐羌两族就有了出头之日了!可你看你当了皇帝后又干了什么?我切问你,窦首是怎么死的?!”
齐万年双手握拳,脖子上青筋暴露,看上去气愤至极。
只听蒲怀归的声音继续在这片天地响起:“怎么?!你没话说了是不是?!你齐万年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置属下生死不顾的小人!我真恨自己当时瞎了眼,竟然会相信你!”
阿贵插嘴道:“蒲将军!窦首之死,我必须澄清一下,当时情况……”
“你给我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