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人加上玄座令牌,那些人不是玄凛的玄座弟子,又能是谁?
看他们出现得如此及时,绝不会是突然出现,如此说来就只有一个可能,是玄凛派他们从京城一路尾随保护着慕古吟一行人,途遇他们遭遇刺客截杀,便不得不出面相救。
如果事情当真如此,那玄凛极有可能就在帝都之中,可是为何他偏偏就不来见她?难道,他还是不愿让她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盖在身上的披风突然被人动了动,接着有人拿起她的手放进了里面,又将她的披风往上面拉了拉。
“唉,屋里那么暖和你不待着,偏偏在这里睡着了……”来人连连叹息。
“把你的手拿开。”衣凰突然出声,睁开眼睛看着来人。
“嚯——”苏夜泽被吓得一愣,看着衣凰骤然睁开的清眸,眸光如炬,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你……你没睡啊?”
“谁说我睡着了?我不过是想些事情。”衣凰说着直起身来,将披风盖在腿上,挑眉看着一脸赧然的苏夜泽,狡黠一笑道:“没想到十三王爷也是这么懂得怜香惜玉,体贴别人。”
“废话,本王本来就是个fēng_liú王爷,怜香惜玉那是常做之事。”苏夜泽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倒是你,想事情也别在这儿想啊,会冻着的。”
“不会,在这里能更清醒一些。”衣凰说着脸色微沉。
苏夜泽似是明白其中缘由,叹息一声问道:“你爹爹的事情我已经听四哥说了,怕你一个人太担心了胡思乱想,所以过来看看你……你爹他,没事吧?”
“无碍。”衣凰摇摇头道,“多亏路上遇见侠义之士出手相助,这个时候想来应该已经到家了。”
苏夜泽点点头道:“那就好。”
他悄悄松了口气,衣凰淡淡一下,没有再说什么。气氛突然陷入一片沉静,带着一丝诡异的气息。
顿了顿,苏夜泽开口打断沉默,“其实……其实我来还有一件事……”
“你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衣凰看着他不自然的神色,不禁有些想笑。
“嗯,其实昨晚本该被关进来的人,是我……”
他话未说完就被衣凰摇头否定,“这事本就跟你无关,该我向你道歉,想你堂堂天朝王爷,却当着众人的面被我拒婚,你不生我的气吗?”
“怎么会?”苏夜泽俊眉一挑,一脸的大义凛然,“若是换成别的女子,我自然是不会放过她,可是你不一样,你没听到昨晚父皇是怎么说你的吗?天资聪慧,颖之藻仪,娴逸淑华,秀外慧中,清雅绝世,冰雪脱尘……你认为我朝还有多少女子能得父皇此般称赞?便是一个‘清雅绝世,冰雪脱尘’,除了你清尘郡主慕衣凰,便再无他人受得起。所以你会拒婚我早已料到,更何况我知道你的心思根本不在我身上……”
似是感觉到了衣凰不善的眼神,苏夜泽的声音突然一顿,嘿嘿一笑看了看衣凰。
“既然你如此想得开,我也就不用想太多了。”衣凰说着起身。
“你……喂,我是故意大方一点才这么说的,你不会真的一点都不安慰我吧?好歹我也是堂堂十三王爷,我就这么被你拒绝了,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见衣凰脸色平淡,欲起身离开,并无安慰他之意,苏夜泽又不禁垮着脸喋喋不休。
正说着,他话音一顿,看着衣凰手中的披风道:“哎,我说这件披风刚刚乍一看怎么这么眼熟?这不是七哥的吗?还是母妃亲手给他做的……”
蓦地,他收了声,讪讪地看着衣凰突然顿住脚步的背影,心知自己又说错话了。
他虽不知衣凰与苏夜涵之间又出了什么事,可是就看昨晚二人奇怪异常的表现和举动,加之前不久慕古吟之事人尽皆知,他还是猜得出来二人之间定是闹出了什么大问题了,否则睿晟帝赐婚之时,苏夜涵不会只字不言。
衣凰回身,笑得清淡,将手中的披风递给苏夜泽,“你不说我都忘了,一直没有机会将这件披风还给他,今天既然你来了,正好就请你帮个忙,把衣服还给他。”
“不……”苏夜泽连连摇头,“这差事儿我做不来……”
衣凰哪容他拒绝,直接把披风塞进他手中,然后兀自进了屋内,挥袖关上了门。
“就有劳你一次,等我出去了,请你喝上好的梅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