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泽策马匆匆赶至苏夜洵身边,欣喜不已地对早已眉峰紧蹙的苏夜洵道:“四哥……七……七哥……”
苏夜洵狠狠一愣,道:“说清楚点,怎么回事?”
苏夜泽缓了缓气息,方才道:“七哥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得鼓点声越来越重,越来越急促,场上十一阵中的将士也是越发兴奋,坐马不停地用蹄子踏地,显然是感觉到了主人的情绪。
银甲军后方搭起的高台上,一抹玄色身影赫然立在那里,威风凛凛,气势十足,他身旁一名男子收紧气,突然对着场中大声喝道:“涵王已归,杀——”
“涵王已归……”
“杀……”
场上众将士皆受到这气势的鼓舞,积蓄已久的忿恨瞬间爆发出来,顿然喝马冲入阵中,眨眼间,突厥军死伤一片。
琅峫站在城门上,又惊又恼地看着战场上的情形,已然说不出话来:“这是……”
“将军!”他身旁的副将急急赶来:“这是什么阵法?”
琅峫不语,沉沉地看了片刻,眼中的惊讶之色却是始终未曾退去过……
……
天朝边疆宴城。
这里虽同样地处北方边疆,却并没有雍州及东昌那几城的危急之况,城内依旧是一片祥和安乐的情景。
总兵府后院内,此时正是百花盛开之际,只见园内五颜六色,姹紫嫣红。
“呵!”轻轻一声冷笑,一名神情冷峻的中年男子挥手屏退下人,沉声道:“真是没想到突厥这一次又算漏了一招,想这阿史那琅峫已经不是第一次着了咱们这位涵王的道儿了。”
“嗯,如此听来,这位涵王殿下倒真是颇有几分能耐,竟能三番五次击退琅峫。”说话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瞧他一副文雅书生相,眼中的精光却丝毫不弱:“想当初大人便是因为不敌这阿史那琅峫的五行军阵,才会被皇上贬谪至此,由一名边关守将成为一城总兵,不知大人接下来有何打算?”
那个中年男子却正是前年败在琅峫的五行军阵下的边关守将凌阳昊,这会儿听得年轻男子所言,他不由冷冷一笑,道:“宴城地处要塞,突厥若要快速退兵,这里是最近一条道。换言之,如今我们守着的是一块肥地,可是这肥地也有些烫手,处理得好了,本官权财两得,处理得不好,本官这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自那次他被贬到此,至今心中怨气难消,他痛恨琅峫的狡诈,更恨睿晟帝的冷酷绝情,他领着难么多兄弟拼死守卫边疆,却只因为一次失误,就断然撤了他的边关守将之职,而让他做一个小小的宴城总兵,终日无甚重任。
“大人的意思是,我们要坐山观虎斗了?”年轻男子显然已经看出他的心思,眼中不由划过一道冷冽寒光。
凌阳昊但笑不语,对着手中的鸟笼吹了吹口哨,逗得那鸟儿叽叽喳喳叫着。
就在二人沉默之时,突然只见一名下人匆匆跑来,在年轻男子耳边耳语了几句,男子脸色顿然一变,挥手遣退下人,而后走到凌阳昊身边小声道:“大人,涵王到了。”
“谁?”凌阳昊不由吃了一惊:“他不是刚刚回到离城,破了琅峫的军阵吗?”
年轻男子也是面露异色,二人对视一眼,眼下顾不得那么多,先见过这位涵王殿下再说。
二人刚一到达前厅,便见一名白衣男子正背对二人而立,听得身后的脚步声,他的嘴角掠过一丝冷笑,豁然回身道:“凌大人,好久不见。”
“你……”一见其人,凌阳昊不由愣了一愣。前年在北疆他虽得以远远见过苏夜涵,只是未曾走进了看得清楚,所以他也说不清眼前这人是不是真正的涵王,不过他唯一能肯定的是眼前这人身上的那股气势,清傲冷冽,漠然幽雅,当今朝中便也只有涵王有此气势。
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随行而来的男子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交到凌阳昊手中,道:“大人若是还有疑虑,弗如让王爷取出皇上御赐令牌一见可好?”
“不不……”凌阳昊连忙摆手,将涵王府的令牌交回那人手中,而后欠身行礼道:“下官参见涵王殿下。”
闻此一言,众人也纷纷行礼。
“本王此来实是有要事拜托大人,大人就不必与本王拘礼。”苏夜涵神情清淡,如狐狼一般的眸子在凌阳昊与那年轻男子身上来回打量。
凌阳昊顿然一笑,道:“下官能力微薄,不知能帮得上王爷什么,不过既然王爷不辞辛苦赶来,下官就该一尽地主之谊才是。”他说着看了一眼身旁的年轻男子,吩咐道:“你先行领王爷到厢房休息,本官这就去命人准备酒菜,为王爷接风。”
苏夜涵倒也不拒绝,看了身旁随从与那年轻男子一眼,道:“走吧。”
一路上年轻男子都沉默不言,静静地在前面带路,饶是如此,苏夜涵依旧早已看出他的不同之处,越是沉默的人越是得小心谨慎。
“不知这位先生尊姓大名?”
“王爷言重了,小的只是这总兵府中的一个下人,何来尊姓?”话虽如此说,他的眼中却没有丝毫的卑亢之色:“小人姓言名午。”
“言午……”苏夜涵轻轻念叨了即便,嘴角微微勾笑,似是自言自语道:“言午,莫不是找了这么久,差的这最后一人竟是在此处……”
蓦地,他神色一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