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除了做鱼汤,还清炒了黑木耳,可能这里生产黑木耳吧,还有两道小炒菜,老头喊他们进里屋就餐,桌子被胡乱收拾开,右边开着这扇门,里面沒有点灯,老头抹黑非要把他们包袱放进去,他们也就从了,安安分分坐着,望着菜,嘴巴发酸,一是因为有半天沒吃饭了,而是因为菜烧得确实可口,环境是恶劣了点,这道鱼汤,黑木耳,海苔一样的黑青色蔬菜干炒,花边红汤绿叶蔬菜,闻起來都挺香。
老头放好行李,出來竟还带了坛酒,封酒的布塞已经成暗红色的了,还落一层灰,这让李富商想起了生意途中遇到过的宰客黑点,怎么这么脏,这么不讲究,李富商看老头龇牙裂齿地盛情难却,只好装作热情接受的样子,帮忙擦净酒坛和布塞上的灰尘,揭开布塞,酒香扑鼻吹來,这真是香,浓得像上个世纪未开封的茅台酒,三个人虽然揭了酒布,却沒人敢主动喝,都在怕主人可能暗藏一手。
老头搬着坛子主动來给他们倒酒,酒入碗,清澈透明,和碗边上的污点形成鲜明对比,酒香味冲得人流眼水,老头笑着说:“这可是我儿子死时留下的,他生前就好这口,可惜呀,死得太早了,有三十多年沒动了,你们來,正好就着鱼汤喝,來來,别客气呀。”轮到王芳时,王芳婉言拒绝了,何武和李富商只得在碗口上找一处稍微干净的地且容下嘴巴贴上喝了一口,入口绵,一线喉,感觉像是嘴中进,沾到唾沫就化了,很神奇。
鱼汤浑浊浊的,所以看不到里面有什么脏物,王芳就当是闭着眼睛吃了,夹了这所谓的红头鱼,入口口水就流了,极像酸菜鱼的味道,沒想底下捞上來的是黑木耳,吃了嘴巴发酸,酸木耳,问老头,老头说是酸菜木耳,烧这酸菜鱼汤最好了,前些时候,他们还就这里是不是幻境讨论着,现在竟然坐在这家屋里喝汤吃鱼了,吃得舒服,忘了危险。
不过,自始至终,沒危险,这里,老头和他俩喝得都是如烂泥般醉,王芳担心老头趁机会干什么事,期间暗示他俩好几次了,沒用,最后,老头还能起來收拾,他俩不行了,王芳更担心了,害怕得不敢动,看着老头自言自语把东西收拾完了,进去放他们行李的最里屋把灯点着了,又出來说:“你们今晚就睡这里。”老头把蜡烛往桌上一放,端走原本放在桌子上的短蜡烛,往外面走去。
王芳紧张得不得了,轻轻用力摇晃他们,想唤醒他俩个死猪,沒用,先去房里看个大概,怎想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只是墙上挂着一个素描的人的头像,眼睛眸子大,亮,很英俊,不过,场合不对,看得王芳有些瘆,把他俩一个一个拖进來放在床上,可是,只有一个床,被子有霉味,摸一把冰凉的,可能很久沒睡沒拿出去吹过风晒过太阳,不过这里应该沒有太阳,王芳更加佩服老头是怎么能在黑暗中度过这么多年的,沒有太阳,万物还能活。
正在考虑晚上三个人怎么个睡姿呢?外面一声怪叫:“哇哇”瞎吼,王芳手一停,声音又沒了,可是待了几秒,声音又來了,还伴有东西打破的声音,然后就听到老头自言自语的骂声,虽然听不懂,却可以听出愤怒,王芳忙着把被子展开,老头进來说:“你们三个人不好睡吧,他们去一个到我那睡。”
这不是自己,王芳却深深为他们其中一个感到同情,也有担心,老头的床铺和老奶奶的在一块,之前看过了,脏得连猪都不想去睡,老头顺手拽走还在熟睡的何武,王芳望着何武从面前消失,心里“咯噔”一下,好像心口有根筋搭在脑勺后一样,心跳声仿佛感觉到听到了,等一切整理好,王芳裹着衣服才敢躺在床上,里面还有一扇窗户,王芳害怕,把李富商推到里面,自己头对着柜子闭上眼,想到门口是敞开的,不放心,拿了把刀压在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