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尤三姐得知尤二姐小产,这一怒那还了得,扯了婉儿从尤氏房里冲了出去,路上扯着一个小丫头,问明了贾珍在何处,竟是顾不得女子不得出二门的规矩,直冲到二厅上,看着贾珍坐在堂上,一股恶气直往上撞,冲上去朝着贾珍脸上就是一掌,破口大骂。想贾珍长到如今这个年岁,除了他父亲贾敬,再没第二个人动过他一个指头,蓦然叫尤三姐打了,先是怔住了,片刻才回过神来。
贾珍才叫张华胡搅蛮缠了回,拿着尤二姐的死孩子敲了六百两银子去,日后还不知道怎么教他闭嘴,正是气恼烦闷之际,尤三姐这一番撒泼,就如火上浇油一般,一股无名邪火直冲胸臆,竟是抬手一掌打了回去。贾珍虽是叫酒色虚掏了身子,到底是个男人,又是急怒之下出的手,这一掌就把尤三姐打得往后退了好些步,亏得她带了婉儿来,婉儿扶了她一把,这才没跌到地上去。
尤三姐那是什么样的性情,如烈火一样,从来只有她欺人,再没人能欺她的,何况还是贾珍。尤三姐捂了脸颊,一双妙目犹如喷出火来一样盯着贾珍,骂道:“好个王八羔子,你占了姑奶奶身子时是怎么说的?天花乱坠一般,许我做平妻,如今奸骗了我,概不认账了,更反打我,呸,你也是男人吗!我金玉一样的人叫你这现世宝,贼淫棍糟蹋了,还能叫你白打吗?那我也不是尤三姑奶奶。”说了,冲上去冲着贾珍脸上抓去。她现留的长指甲,顿时在贾珍脸上划出两道血印来。
贾珍哪里见识过这样的泼辣活,吃着痛,忙不迭招架,又骂道:“你个娼妇,你大姐姐二姐姐那样温和的性子,怎么你跟个母夜叉仿佛。早知道你是这样不堪的东西,便是有鬼拉着我,我也不能近你的身!”
尤三姐到底是个女人,哪里撕扯得过贾珍,身上脸上早又着了好几下,当真:“你竟还打我,你今儿若不能打死我,你就不是个男人!”说了,一头就撞进了贾珍怀里,把头去撞贾珍的胸膛,头上金钗玉簪都落在地上。
贾珍气急了,抬起一脚正踢在尤三姐小腹上,将尤三姐踢得倒退了几步,贾珍又紧跟上去,手脚并用,竟是将尤三姐殴打了一顿,待得贾珍气消,尤三姐已然委顿在地,口中只是哭骂,发髻全散乱了,脸上又红又紫,全没有平日妖媚的模样。贾珍气平,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一手捂了脸气哼哼往外走,路过尤三姐身边之际,还冲着尤三姐的脸啐了口唾沫道:“贱人!也不照照镜子,你竟也有脸打我!”脚下又重重踹了回,这才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们觉得热闹的话鼓掌撒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