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冰硬着头皮道:“走。”
这可怎么办,她本想借着身份去把邪阙正大光明带出东陵书院,这一进门就被绑架,怎么脱身才好?正纠结着,忽见一名筑基后期的女修迎面飞奔而来,上前挽住夙冰的胳膊哥,你……你怎么能这样……呜呜呜……”
话没说完,又狠狠甩开她的胳膊,捂着脸跑了。
夙冰嘴角抽搐了下,这是什么情况?
还没等她去摸幻形珠,一抬眼又瞧见一名金丹期的红衣女修,二话不说上前甩她一巴掌:“无耻!”
脸上火辣辣的疼,夙冰索性也不去探究了,这九麟岛第一贵公子的私生活还真是迷乱,小心看多了长针眼。待这红衣女修也走远了,靳冽才叹气道:“哥,你也别怨别人,你说天下的女修这么多,你干嘛非要娶那种不要脸的女修士做正妻?
夙冰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将脸拉的比驴脸还长。
一路飞向东陵书院大长老所居住的云华殿,她发现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儿,都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这种眼神她很熟悉,当年她被名尘诋毁的时候,无极宗上下大抵就是这个模样。
靳冽只将她送至门口,夙冰是自己一个人进去的,殿中装饰奢侈豪华,但靳大长老并不在殿中,她便大着胆子放出鸣鸾的窥天道神识,循着两道灵气绕去后殿次间里,立在门外正打算请安,忽然一道强劲的灵气冲出!
她唬了一跳,本想躲开,但想起什么,又生生受住。
元婴大圆满修士的力量虽然强悍霸道,但对方很明显只用了一成修为,因此夙冰伤的并不严重,只是稍稍向后一个趔趄。
门“唰”的被灵气冲开。
一个怒滔滔地声音传出:“寡廉鲜耻!”
这人是靳耀的老爹,东陵书院大长老儒君靳知书,夙冰暗道这真是无妄之灾,跪下道:“父亲,孩儿知错!”
忽地一声轻笑响起:“儿孙自有儿孙福,靳兄何必动怒?”
听到这如珠似玉的声音,夙冰脊背豁然僵直,她不敢抬头去看,但已经肯定屋内同靳知书对弈之人是谁。
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鸣鸾淡淡道:“那化神期剑修,你认识?”
夙冰低着头:“他是我师傅,北麓绝情剑尊秦清止。”
鸣鸾隐居避世一万年,若说萧白夜他是知道的,但对秦清止并没有什么印象,因此也就无话。夙冰只觉得透心凉,无极宗同九麟岛并无交集,但秦清止交游广阔,从前也曾听他提起过,他同九麟岛内一名儒修交情甚深,七百年多前,两个人曾在凡人的领域内一见如故,最后还以凡人的规矩,结为八拜之交……
原来他口中的一名儒修,居然是靳耀的老子!
夙冰一个头两个大,完了!
靳知书又骂:“蠢物!还愣着作甚,见了你秦叔叔,还不行礼?!”
夙冰颤巍巍的磕了个头,极力稳住气息:“秦叔叔。”
“三十年不见,贤侄又俊俏了不少。”
秦清止手里的黑子迟迟不曾落下,神识自然而然的绕在夙冰身上。夙冰身子一缩,忽又想起鸣鸾堂堂一大乘期神鸟正在识海内保驾护航,便中气十足的挺直脊背,冲着秦清止微微一笑,“秦叔叔的风采,亦是与日俱增。”
秦清止莞尔一笑,落下一子,收回神识,说道:“靳兄,长途跋涉,在下有些累了。”
两人虽然交情匪浅,但秦清止的修为毕竟比他高出一个大境界来,靳知书慌忙起身,拱手道:“愚兄这便送你前去厢房休息……”
“不必,我自己去即可。”
秦清止亦起身还了礼,两人客套了两句,靳知书便不再坚持。夙冰始终跪在门槛前,身体紧紧绷住,动也不敢动一下。秦清止走过她身畔时,稍稍停顿了下,两弯远山眉微微蹙了蹙,脸上现出一丝疑惑,吓的夙冰手心直冒冷汗,直到他走远了,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只可惜一口气还没舒完,靳知书就一脸死了爹的模样,怒道:“还不滚进来!”
夙冰急忙站起身,进门且将房门关上,极上道的立在一侧听候发落。
靳知书一拂袖,棋盘上的灵珠登时滚落一地,山羊胡子几乎翘上了天,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耀儿啊耀儿,我自知对不住你母亲,但你说从小到大,我这做父亲的究竟哪里亏待了你!你要什么有什么,何曾以戒律束缚过你,哪怕此次你说看上旁人道侣,我也没有苛责于你!反还命你叔叔助你一臂之力!只因你在信中一再保证,那女修如你母亲一般温婉柔顺!如今我瞧了,确实长的和你母亲有几分相像,但那性子……那性子……”
老人家说不下去了,抚着胸口喝了口茶,又差点噎死。
听他又东拉西扯一大堆,夙冰总算听出点儿门道。
原来这靳家喜欢少妇爱抢人老婆的习惯竟是祖传的,靳耀的母亲就是靳知书抢来的。但靳知书肯定不会同意靳耀抢来的女人做儿媳妇,能偷偷给她个妾室身份已算不错。可惜邪阙兴许是自尊心受到严重伤害,又兴许是气急败坏,每天一有机会就向守他的几名筑基修士哭诉,编了一段他和靳耀之间干柴烈火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出来,说什么日日被夫君毒打,靳耀怜香惜玉将他救出火海啊,花田之下承诺要娶她做正妻啊……
一传十十传百,这段fēng_liú韵事很快传的上下皆知。
靳知书恼火异常,便将邪阙召至寝殿,一见邪阙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