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冰推门的时候,稍稍踟蹰片刻,然后一脚将门踢开网游之天下无双。

拓跋战半坐榻上,双手抱住脑袋,神情呆滞的模样。被突兀的响声惊扰,缓缓抬起头来,瞧见夙冰那一刹,瞳孔骤然一缩,嘴唇阖动了下,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

夙冰明白过来,他的封印已破,记忆差不多复苏了。

也不说话,只掌心蓄满灵力,置于他额头上方轻轻绕了绕,确定过他的伤势正处于复原状态,才道:“骨头还没完全长好,这几个月,自己小心些。”

拓跋战挥手拨开她,涨红着脸道:“少假惺惺的,给老子滚出去!”

“哟,犯得着对假惺惺么?”许久不曾见过他这副嘴脸,夙冰不习惯之余,忍不住一声冷笑,“以为现是个什么身份,对献殷勤,除了徒惹是非之外,还能得到什么好处?”

“!”

拓跋战即怒且悲,牙齿咬的咯吱作响,跳下榻便想跑,可惜身体太过虚弱,没走几步就是一个趔趄,若不是扶住门框,险些摔倒。

“想去哪儿?”

“不用管!”

拓跋战一身桀骜,强撑着站起身,没走几步,再是一摔。

“以现如今的修为,连都打不过,还妄想去报仇?”夙冰本想扶他一把,又犹豫着缩了回来,只摇头一叹,“拓跋师弟,一个若想改变现状,先得接受现状,若想改变命运,先得正视命运。们丰乐拓跋世家,如今仅存一丝血脉,若有个好歹,便真绝了后,即是死了,又有何面目去见父兄族……”

“别说了!滚出去!滚出去!”

拓跋战耍脾气似的捂住耳朵,死活不肯听夙冰说话。夙冰也觉得这个时候讲些空道理有些不妥,但她从来没有安慰过,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小孩子,索性让他一个静一静也好。

于是走了出去,并将门关上,担心拓跋战一冲动跑了,又周围设下一层禁制。

随着房门渐渐合拢,将夕阳最后一点余辉阻隔外,屋内再度晦暗下来。拓跋战渐渐松开捂住耳朵的手,却又被他狠狠咬住,咬的鲜血淋漓。

心头忽然恨极了清止道君。

若是一年前,他还可以骄傲的去死。

现如今,他连最后一点尊严也被践踏的一丝不剩……

夙冰走出小院,站一处过道,静默良久,瞧见蓝少卿迎面而来,神识扫出去,发现没有慕容靖的气息之后,才笑道:“少卿师兄,将靖师兄打发走了?”

“可不是么,费了好一番唇舌。”

蓝少卿徐徐摇着扇子,狐狸眼微微眯起,瞄了夙冰一眼,颇不解地问,“不过很好奇,没事儿对他动手动脚做什么?以认识的夙冰妹子,绝非好色之徒呀!”

夙冰兴趣盎然地道:“很熟么,如何知道非好色之徒?”

蓝少卿“啪”的阖上扇子,指尖转了一周,以扇尾点了点夙冰的额头:“若真是好色之徒,合该调戏才对,靖师兄虽说一表才,但同蓝某相比,总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吧?”

夙冰怔愣了下,一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拍着蓝少卿的肩膀,笑的直不起腰:“少……少卿师兄,让说什么好呢。”

“不必夸,都听腻了。”蓝少卿也笑起来,两笑了好一会儿,他才伸出两指来,夙冰眉心轻轻一泯,“瞧瞧,女孩子便该多笑一些,方显得灵动可爱,总是皱着眉头,日子久了,怕是要长出褶子。”

夙冰这才明白过来,原是蓝少卿看见自己闷闷不乐,有心开解。

一时有些感慨,倘若自己不是夺舍重生,真真只有十五六岁,便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即使不会对他生出爱慕之心,总也会春心荡漾一番。

由此可知,他得欠下多少fēng_liú孽债来啊……

一猫腰躲开他的手,夙冰呵呵一笑:“师兄,不是要去向沉柯师叔道谢么?”

“嗯,这便去了。”蓝少卿也没觉得尴尬,继续悠哉的打开扇子,“之后还得去趟悔过崖,瞧一瞧那小徒弟,一年没见,也不知她过得如何,修为可有长进。”

“小徒弟?”夙冰稀罕的紧,问道,“咱们筑基期修士不是不能收徒弟么,况且,徒弟怎么会思过崖?”

“天际城中捡来的,此事说来话长,闲时再细细讲给听。”蓝少卿摇头一笑,正欲提步,又侧目道,“对了,要不要一同过去探望探望,好歹重霜师弟也是因为包庇,才被无念师叔罚去悔过崖……”

听了这话,夙冰不由微微一怔。

怪不得一直不曾见过夏重霜,竟悔过崖面壁。

蓝少卿见夙冰一直没有吭声,神色略有几分复杂,心里想想也觉得自己的提议有些欠考虑,毕竟冷氏一族全都死夏重霜手上,她嘴上不说,面上无虞,心头焉能不恨。

便不再相邀,默默走了。

不过夙冰又不是真正的冷小扇,除了有些怜惜冷四娘,冷氏灭族对她而言,根本不具丝毫意义。以夙冰推测,就算是真正的冷小扇,估计也和自己差不多,保不齐,还巴不得冷家那些没心肝的族早点儿死。

就这样过去五六天,拓跋战一直没有任何动静,夙冰神识探过,见他还有气儿,也不搭理他,反正以他练气五层修为,十天半个月不吃饭也死不掉。

如她所料,第七日一早,沉柯真便命高原将她带进丹房,教她一些炼丹启炉的技巧。

夙冰虚心记着,虽说口诀和手法大都粗浅,但丹药师间的差距往往就于其中某些细节,有名师引路,才能少走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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