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五德从来没遇到这么尴尬的局面,明明自己的真元还很多,对方也确实没用速度战猛攻,可是却让自己处于一种无奈的状态。
怎么办?
难道也学对方那样来个站立不动?可是这个该死的小子已经说了,是因为“之前受益良多,所以礼让”,这个理由太足够了,作为极重礼仪的天理宗,实在没法反驳啊!而自己实在没有不出手的理由,不然绝对要被三大宗门前来的评审所不齿。要知道,自己也是第三次参加雏凤鸣了,若是搞成双方都不出手的状态,就算是“平手”,那也是自己输了。
可是……又能如何呢?
杨无德几乎要绝望了。
“杨师兄,不要顾忌小弟,小弟等着见识天理宗的术法呢!杨师兄尽管出手,即便伤了小弟,小弟也只会伤得其所啊!”王笑继续“诚恳”的说着。
话已至此……没办法了!只能拼了!杨五德一咬牙,再次扬起手,洒出符纸,然后布阵。
一个阵势出现,被破。
又一个阵势出现,再次被破。
三个,四个,五个……
继续被破被破被破。
不多时,场上的青石板,已经碎了一地。
王笑连续砍破二十多处地板,也有些喘气了。此时的王笑忽然很理解拆迁办为啥脾气不好,这敲地板可真是力气活啊!
终于,当杨五德再次将手伸入怀中时……脸色一下子白了。
杨五德发现,自己所携带的二百张符纸,已经用完了……
天理宗布置符阵所需要的符纸是特制的,制作出来所需的本钱虽然不算很高,但是毕竟是修真物品,每一张也需要百两纹银。纵然修真者不差钱,但是也不是说完全不在乎银子的。所以一般携带两百张符纸已经是带的很多了。
两百多张价值两万多,足够布置二十来次符阵了。一般正式的比试或者战斗,一场里内布置下十次阵势都不错了。可因为王笑完全没有在杨五德布阵时给以什么干涉或者趁机进攻,所以杨五德每次布阵所消耗的真元都是基础真元,作为人阶中位巅峰的杨五德足够支持很多次布阵所需的真元。所以……杨五德虽然真元尚足的符纸,居然用完了。
这是从来没出现过的情况,一般都是符纸还多,只是真元不足,可是现在……
此时却是真元尚有剩余,而符阵所需要的符纸却没了!
没有符阵的天理宗,就不能算天理宗了。
杨五德脸色由白转红,然后由红转青,最后完全的黑了下来。
杨五德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可是……要就这么认输,却是绝对不甘心的。
因为符纸不够布阵而输??
杨五德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因为这个理由而输。
这种输的方式,比惨败更惨。
杨五德再也无法保持那种傲然,红着眼,大声嘶吼着,朝王笑扑去。
天理宗的术法,几乎全都在符阵上,没有了符阵的杨五德,也就是稍微强一点的人阶下位罢了。还是那种在体力上并没什么优势的人阶下位。
王笑轻松的让开,然后“无奈”的道:“杨师兄,何以如此?何以如此?”
没有风之符阵加速的杨五德,在速度上根本完全没法和王笑比。只能嘶吼着追扑,而王笑却悠闲的闪避着。雏凤鸣这样修真者新秀的比试,居然变的犹如街头斗殴一般……
裁判席上的孔有闲终于看不下去了。
虽然天理宗早已自成一派,但是当初也是自圣言宗所分出去的。孔有闲此时看到这幅景象,忍不住出声了:“杨五德,你已经输了,停手吧!”
这一声低喝虽然声音不高,可是其音沛然,直入人心,甚至连人的灵魂都似乎被这声音所震荡。杨五德原本已失去了理智,但是在孔有闲这一声低喝下,顿时浑身一震,脸色转为惨白,然后一下子跪倒在地,清醒了过来,接着,伏倒在地,痛哭了起来。
孔有闲叹了口气,摇头道:“这个莲根堂的小子,也未免太狡猾了。”
李心韵正因为王笑的胜利笑颜如花,听到这话顿时不乐意了,淡淡的道:“人之所以为万物之灵,正是以智慧取胜,何来狡猾一说?晚辈倒觉得,这名天理宗弟子食古不化,不知变通,才是落败原由。”
这话颇有几分指桑骂槐一语双关的味道,只听的孔有闲脸色一冷,却没有说什么。
李心韵心中得意,更是得理不饶人:“其实胜败乃兵家常事,输也没什么。不过……这天理宗的弟子,居然根本没逼出王笑的底细,这才是真让我失望。雏凤鸣复赛,那小子居然还是只出了一招银星落……唉,真不知道这小子一年来有点什么长进没,失望啊!”这个失望,是失望没有看到王笑的进步,还是对杨五德能力的失望,实在让人分不清。
这话一出,孔有闲脸色更难看了几分,冷道:“老朽觉得,此战胜负已定,不知三位同道可有异议?”
刘庆龙看了一眼笑的开心的李心韵和黑着脸的孔有闲,心中暗道“果然女人是不可以得罪的”。作为东道主的刘庆龙自然要打圆场,笑道:“自然无异议,此战胜者,当为莲根堂王笑。好了,台上二人,胜负已定,汝等退场吧。”说完,转头向李心韵道:“少掌门,可有话要和那孩子说下?”
李心韵叹道:“算了,没什么可说的,王笑那孩子尊师重道,一心要留在莲根堂,我若是说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