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来人闯进屋来,正看到莫孤影将“凰舞”从温束身上拔了出来。
莫孤影已失去理智了,他一直压抑着内心的愤怒与痛楚,只靠一抹惨笑来表达情绪,他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连温阳何时来到这附近,甚至是冲进来都毫无知觉,他仍旧重复着手里的动作,朝温束刺去。
“莫孤影!”温阳大吼一声,甩出手上的银针朝莫孤影刺去,然后快速地扑到温束身上,抱着他滚离莫孤影的剑下。
莫孤影仍旧呆愣地做着刺入的动作,完全没发现那朝他射过来的银针!
就在银针快要刺上莫孤影之际,一阵凌厉的掌风扑来,将银针尽数挥到了一边。
楚云熙踏门而入,差一点,若非他出手及时,莫孤影差一点便中针了。他埋怨地觑了一眼那正为温束检查的温阳,而后才看回莫孤影。
莫孤影依旧是那副呆愣的惨笑模样,楚云熙心中一痛,知晓他必是从温束那听到了什么,他巴不得冲上前去抱着莫孤影安抚他。
可是,他不能这么做,在暗中之人尚未找出来之前,他仍得装作一副中蛊,且对恋人毫不留情的模样。
方才他救下莫孤影,险些便露出马脚了,他不能再涉险,不然他们的辛苦白费了。
好在,莫孤影自我调节得很快,他眨了眨眼,便恢复了神智。
他瞟了一眼那故意板着脸的楚云熙,勾唇冷笑,而后便走到了温束的面前。
温阳正在温束身上四处摸索,期望能帮温束解穴,可温束却因为温阳的触摸痛楚更甚,张了几次口都说不出话。
也不知莫孤影的用的什么独家点穴法子,温阳解不了穴。他急了,朝莫孤影大吼,“莫孤影,快替我爹解穴!你究竟对我爹做了什么!”
莫孤影对上温束那双瞪大的双眼,浅浅一笑。他将手里的“凰舞”甩了甩,将上边的血渍尽数甩去,然后走回到窗台边,捡起方才丢落地上的锦帕慢慢地擦拭“凰舞”的剑身。
“莫孤影!”温阳赫然大怒,双目龇裂地瞪着莫孤影大吼,而后再也忍不住地朝莫孤影攻去。
楚云熙抬手,止住了温阳的攻势,他转身对着莫孤影冷冷地道,“解穴。”
莫孤影耸了耸肩,淡淡一笑,收起了“凰舞”,走回到温束面前,将锦帕裹在指尖,刻意下重手点上温束的穴位。
他一一解穴,最后,才解开温束的哑穴。
哑穴一解,房内顿时响起温束痛楚嚎叫的呻=吟声,让闻着心惊。
温阳气红了眼,擒起手里的细针直朝莫孤影刺去,“莫孤影!我杀了你!”
莫孤影撇嘴,不屑地一笑,右脚一旋,整个身子便瞬间移动,偏离了细针的轨迹。
“宫主!”
莫孤影闪开后,细针便顺着运行轨迹朝莫孤影身后的楚云熙射去。莫孤影回身,正想出手相救,但想了想,还是停下了动作。
楚云熙冷冷地挥袖一挡,细针便偏离了轨迹,刺入楚云熙身后的窗台上,入木三分。
“宫主。”温阳险些伤害了楚云熙,他愧疚地道。
楚云熙眼底已有了些怒气,他喝道:“带你爹下去,剩下的本座来处理!”
温阳将楚云熙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巨大变化都看在了眼里,他想到楚云熙如今对莫孤影已毫无情分,这事楚云熙必会给他个交代,于是便放心地抱起温束离开了。
可他却想不到,如今楚云熙与莫孤影已经是一伙的了。
温阳走后,房内又恢复了安静。
楚云熙耳听八方,察觉到附近无人后,便回手一挥,将房门关上,连带着将烛火也熄灭了。
“楚宫主这是要问罪么?”莫孤影笑着道。
楚云熙原本紧绷的脸在烛火熄灭的一瞬间便松懈了下来,他摇了摇头,柔声道:“我信你。”
其实楚云熙在刚进来时,看到莫孤影那样对待温束,他不是不惊讶的。只是经历了那么多事,他已完全信任莫孤影,不再疑莫孤影所为。
说来,他在某些方面还得感谢那个暗中之人,若非那人,兴许他永远都不知如何去爱莫孤影。
以往他的爱太过于霸道,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从不考虑莫孤影的感受。他一直以为莫孤影都会原谅他,不会离开他,可是直到前阵子,他才明白被伤到了极致,再热烈的爱也会冷却。
是以现在他已渐渐成熟,知道了珍惜,也学会了信任。
况且,既然莫孤影说引蛇出洞,那么很可能温束便是那被引出来的蛇,也即是那暗中之人。
只是,事情当真那么简单么?暗中之人真的那么容易抓获么?
楚云熙皱紧了眉头。他们赶来不久前,他尚在书房办公,而后便听手下来报说他那个所谓的夫人要见他。他当时极其不耐,但想到既是做戏,那必是非去不可的。
无奈,他只得起身回他们的新房。到了房门前,他竟意外地碰到了温阳。
温阳说他是被夫人唤来的,他还抱怨一个时辰前他刚过来给夫人服下麻醉药,怎地这夫人这么快便醒了。
楚云熙当时听到这话时已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也没细想,便跟着温阳进去了。
一进屋,他们便听到了赤凰的哀嚎声,她醒了过来,正躺在床上疼得翻滚。
温阳对她这病也束手无策,只得再开了些镇痛的药给她,而楚云熙也强忍着心里的厌恶哄了她几句。没多久,他们便看到赤凰突然瞪大了双眼,似乎感知到什么一般,她喃喃地道温束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