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眼皮不停的跳动着,一种不好的感觉在心底幽然升起,刚准备打电话给殷慕玦时,安臣的电话进来了,“喂,安臣?”
“你还在黎回吗?我刚好应酬完已经在路上,去接你。”
“好,我刚好开车准备回去。不过有点事,你先过来帮我把欢欢接回去。”沐晚夕言简意赅,安臣听出她声音里的沉重,立刻答应。
沐晚夕掐断电话,立刻拨通殷慕玦的电话,没多久电话接痛,电波里传来他淡淡的法掩饰疲倦的声音,“小阿呆,你是想我了吗?”
“殷慕玦,你现在在哪里?”沐晚夕急匆的开口。
“下飞机,开车回家。”殷慕玦听出她声音里的不对劲,“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你是一个人吗?”
“是啊!”
“我刚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说你会有危险。你自己小心点……”
“可能是谁的恶作剧,我没事,你不用太担……”
话语戛然而止,电波里听到剧烈的碰撞声,接着就成了嘟嘟的挂断声。沐晚夕手指紧紧的捏着方向盘,黛眉皱起,“喂……殷慕玦……殷慕玦……”
该不会真的出事了?
脑子“嗡”的一下子空白掉,只是将脚下的油门踩到底,车子疯狂的在马路上飞驰,冷清的眼神里浮动着担忧与不安。
幸好欢欢睡着了,在后座上什么都察觉不到,否则一定会被吓坏的。
远远的看到一团翻了的车子,燃烧的火光刺目的跳跃着。沐晚夕猛的踩住刹车,连车子都没挺稳,急匆匆的解开安全带下车。
一旁停着一辆空车,沐晚夕一眼就认出车子是安臣的。心猛的紧缩,眼眸不安看向了翻在地上的车子,嗓子口宛如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什么话都说出来,只是脚步走向火光时,猛的“嘭”“嘭”“嘭”的连续几声爆炸声,铁片光火玻璃四溅,阻止她的脚步。
发生爆炸的车子隐约能看出来是殷慕玦常开的那一辆,此刻被火焰包围,热浪滚滚扑面而来,赤红的火焰跳动的让周围的路灯都黯然失色,让漆黑的夜空染上嗜血的红……
额头的汗细细密密的涌上来,沐晚夕茫然的走在火光前很想要走进去却怎么都法靠近,如海藻般的长发被风吹气,眼眶的泪湿热,倔强的迟迟不肯落下媒体圈里的明规则:记者站长全文阅读。
殷慕玦、安臣……
这两个男人,一个是她生命抹不去的伤痕,犹如刻在胸口的刺青,如影随形;而另一个却是她生命里最大的温柔,给过她最极致的温柔与宽容。
如今看着火焰越烧越旺,炙热流动的气息几乎要灼伤肌肤,她茫然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心犹如被针扎的一样疼痛,脚步很想要迈进火焰里却猛的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揽入怀中。
“晚夕!”安臣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犹如要揉进自己骨血里,刚刚看到她就要走进火光里时,他吓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手指不断的揉着她的长发,安慰道:“我没事……别害怕!”
沐晚夕的身子一僵,头落在他的肩膀上,犹如梦游的神色猛的清醒过来,冷清茫然的神色在慌乱中四处寻找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一直到看到火光的那一边隐约模糊的身影,犹如中了狠狠的一击,眼底的阴郁与模糊豁然明朗起来,隔着火光与色的烟雾,看到他俊朗的轮廓在火焰的照耀下清晰起来……
安臣紧紧的抱住她,有多害怕失去,拥抱的就有多紧。
沐晚夕颓然垂落在身旁的双臂没有抬起,只是静静的看着对面的峻颜,一直紧咬的唇瓣的贝齿忽然松开,苍白的唇瓣渗出细微的血珠,血腥味在缓慢的弥散,薄唇声中勾起一个淡淡的笑。
殷慕玦的腿受伤,血液在不断的流出来,湿染了衣裤,疼痛侵蚀着四肢百骸,隔着光火看着她清冷的眸子,捕捉到她嘴角那莫名的笑意,隐约中仿佛明白了什么,薄唇勾起相同的笑容,一语不发。眼底映照着赤红的光火也流动着一丝笑意……
欢欢被突然的爆炸声惊醒,爬下车看到火光还有拥抱在一起的沐晚夕和程安臣,软糯的声音喊道:“晚夕妈妈,臣爸爸……”
程安臣回过神来,松开沐晚夕看向欢欢,“欢欢!”
弯下腰抱起跑过来的欢欢,侧头看见沐晚夕的视线一直看着另一边的殷慕玦,漆黑的眸子划过一丝若有所思。
沐晚夕回过神来视线看着欢欢,“安臣,你先带欢欢回去。我,送他去医院。”
程安臣点头,手指拢了拢她凌乱的发丝,轻吻落在她的额头上,轻声道:“小心点,我和欢欢等你回来。”
沐晚夕点头,目送着他抱着欢欢上了车子。
殷慕玦的身上到处都是血迹,额头也有伤,脸颊被碎片割破了,腿也伤到,需要包扎,留院观察两天。
沐晚夕办理好住院手续,殷慕玦也被送进了病房。
“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沐晚夕淡淡的开口,将一杯温水放在他的床头。
殷慕玦漆黑的眸子看着她,紧紧的凝视,在生死一线间时,他发现自己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她,只有她。在经历过刚才那一瞬间,他能感觉到沐晚夕内心的波动,她对自己是有感觉的,还是有感情的。
“小阿呆……”
沐晚夕停下脚步,回头冷清的眸光没有什么情绪,只是安静的等着他说下去。
“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是不是官路疆!”虽然是疑问却是很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