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夕点头。
殷慕玦站起来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折身回来。沐晚夕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说:“小阿呆,你不会又消失不见吗?不然我们一起回医院?”
他实在是不放心!当年他在民政局门口傻等,却迟迟等不到她,这一等就是四五年,现在他是等怕了。
总觉得她随时会跑了似得。
沐晚夕的心突然被什么狠狠的撞击着,看着面色沉静却比认真的殷慕玦,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眼神太过深邃,太过认真,认真的令人心疼。
像是一个很努力表现自己想要得到家长肯定小孩子般。
“我说会去看你,一定会去。”沐晚夕深呼吸,压抑心底的难受,声音有点小。即便是做最后的道别,她也会去医院见他最后一面。
殷慕玦看着她忽然寂落的神色,真想将她揉进怀里狠狠的欺负一番,只是那样应该会把她惹的炸毛。
“ok。”他点点头,嘴角挑着漫不经心的笑,“我在医院等你,你要是敢放我鸽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沐晚夕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目送他的背影离开,消失在了眼眶中。没多久,程安臣的电话打过来。
“什么?今天晚上就走?时间来得及吗?好,我先去程家等你。”
沐晚夕掐断通话,紧握着手机看了下时间,现在回去拿行李,再去程家找季澜溪,接着和程安臣去民政局注册,之后直接去飞机场,似乎没有时间去医院了。
***
季澜溪本来也不愿意让程安臣走,可若留在这里面对洪震涛,她心想着让安臣先避开风头一阵子也不错,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沐晚夕到程家时,季澜溪正在书房,佣人引她进了书房,便先出去了。
“今天下午我和安臣要离开了。”
季澜溪放下文件,抬头道:“所以呢?”
沐晚夕摊开掌心,目光冷彻的看向她,“这块出生金牌是我亲手给恩泽戴上的,你认为我会认不出来吗?把恩泽还给我!”
季澜溪站起来,嘴角挑着淡淡的笑容,“我不是早还给你了识翠。”
“还给我了?”沐晚夕一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你什么时候把恩泽还给我了?”
季澜溪脚步停下,转身没有说话,视线落在她的名指上的戒指上,眸光饶有深意。
沐晚夕身子一僵,下意识的反应过来,身体里的血液仿佛都冻结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不住的摇头:“不可能……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
“你的恩泽不是一直在你的身边吗?说来你也要感谢安臣,若不是他这一辈子你都不会拿到恩泽的骨灰。”
“不……”沐晚夕失声尖叫,眼眶的泪声息的从眼角划过,眼底法压抑的冷光冰如刀尖,“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偷走恩泽?为什么你要这样残忍对他?他还是一个孩子……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把他做成了戒指?!!!
季澜溪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一笑,“你的东西我已经给你了,乖乖的陪安臣去法国……”
“季澜溪!”沐晚夕猛的打断她的话,眼神里除了泪水还有穷尽的恨意,几乎是没看清楚她是怎么到季澜溪的面前,双手已经紧紧的子掐住她的脖子,“我杀了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的恩泽?你怎么可以……”
这些年逐渐愈合的伤口猛然的再次裂开,鲜血淋漓,惨不忍睹,她几乎不敢相信,季澜溪可以如此的残忍,冷血。她也是一个母亲,她怎么可以,可以把只有几个大的恩泽做成了戒指?
可怜她的恩泽,受尽了那么多的苦楚,为什么,为什么连死也要他死这么不得安宁?!
“咳咳……沐晚夕……你疯了?放开我……放开我……”季澜溪没想到她会失控竟然要杀了自己,双手紧紧的掐住沐晚夕的手腕,蓄长的指甲划开肌肤,鲜红色的血珠缓慢的渗出来……
“你才是疯子,你是恶魔,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的恩泽……你怎么可以?”
理智的那一根神经彻底的断了,在她陷入情绪最低迷,反复靠近死亡时是恩泽让她找到了生存的希望,恩泽是她的温暖,是她生命里唯一的救赎与阳光,可是季澜溪竟然把恩泽偷走了,竟然把恩泽做成了她儿子的求婚戒指送还自己。
这多么的讽刺,又多么的荒唐。
“疯子……咳咳……”季澜溪被她掐的没办法呼吸,脸色涨红,呼吸凌乱,抓住她的手指狠狠的掰着她的名指,手指摸索到她的戒指时,沐晚夕猛的松开手,“不要再碰我的恩泽!”
季澜溪趁机跑出书房,毫优雅高贵的姿态,惊慌失措的大喊,“来人啊……沐晚夕要杀我……沐晚夕要杀我……”
沐晚夕疯了,追出去,在楼梯道抓住她,手指再次掐住她的脖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似乎是真的想要杀死季澜溪。16017409
完不相水慕。清冷的眸子此刻是嗜血的红,残忍而冷漠;手面的青筋凸起,脸色却是如死的苍白,她的恩泽,她的命死后不得安宁,被季澜溪这个女人糟蹋了。眼角不断的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来,沐晚夕却觉得这个世界冷极了,冷到了骨子里去。
她要杀了季澜溪,她必须杀了这个女人。
必须要为恩泽报仇!
银色的戒指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