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淡的灯光略显得暧昧,包厢外面是一片吵闹,而包厢里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到。殷慕玦后背靠着真皮沙发,手指捏着透明的酒杯,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顾琰深身穿西装,温雅的眸光此刻迎上殷慕玦多了几分警惕,“你找我来什么事?”
殷慕玦没说话,只是将身旁鹅黄色的袋子丢到他面前,凤眸里的光冷漠骇人。
顾琰深迟疑了一下,伸手拿过袋子,缓慢的打开,眼神似有若的扫过殷慕玦,拿出那一堆资料时,脸色一僵,脸色在暧昧的灯光下逐渐惨白。喉结上下滚动几下,咽了咽口水,“你怎么会有这些资料?”
“这些不重要。”殷慕玦轻啜了口冰凉的液体,“如果沐晚夕知道你和她结婚,所谓的合作案只是为拿沐氏的钱救顾氏,结果会怎么样?”
“你想做什么?”顾琰深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如果殷慕玦想让沐晚夕知道这些,此刻也不会坐在这里和自己谈。
“很简单。”殷慕玦嘴角扬起邪魅的笑容,薄唇抿起,一字一顿:“我、要、你、离、婚!”
“不可能!”顾琰深条件反射的开口,反应几乎和沐晚夕一模一样。
“我们做一个交易。”殷慕玦放下杯子,黑眸饶有深意的盯着他,“你现在和沐晚夕离婚,我保证这些东西沐晚夕永远没机会看到!”
顾琰深手指紧捏着资料,脸色紧绷的难看,薄唇紧抿,不言不语。
“现在顾氏虽然还没彻底活过来,但以你的能力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反正你娶沐晚夕只是为了公司,现在目的达到了,离婚不是你想要的吗?”殷慕玦放下杯子,嘴角一扬,邪佞道:“你也可以选择不离婚,但此刻只要我动一动手指,十个沐氏也救不了你!”
“为什么?”顾琰深不解的眼神看他,“你和沐晚夕不过是同父异母!”
“这些与你关。”殷慕玦掠眸,冷冷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你现在离婚,一举两得。沐晚夕不会知道你曾经做了,公司也保住了!”
相反,如果你不离婚,则将会一所有。
顾琰深眉头拧成一团,垂着眼帘在黯淡的灯光下让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只是温雅的气质此刻变得阴沉而冷漠,与平日里截然相反。
“沐珏的葬礼后给我一个答案。”殷慕玦的言下之意,他可以滚了。
顾琰深拿着资料站起来时,深意的扫了殷慕玦一眼。一直觉得殷慕玦不简单,却不料他小小年纪竟然如此的厉害,顾氏的事他连细枝末节都能知道,是顾氏里有他的人吗?
会是谁!
他走出包厢时,迎面而来尉迟恒,凤眸看到他手中的东西,挑了下眉梢,走进包厢见殷慕玦惬意的开口,忍耐不住心底的好奇道:“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放过他?”
“只要资料丢给沐晚夕,还怕他们不离婚吗?”
殷慕玦扯唇冷笑:“你以为沐晚夕那个蠢女人有多爱钱?”
尉迟恒屁股不客气的坐下,一脸雾水没听懂他的意思。
殷慕玦只喝酒没打算仔细解释。沐晚夕爱顾琰深,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如果这个男人只是利用自己想要钱,女人顶多是伤心,还不至于绝望到对这个男人死心。
他要沐晚夕和顾琰深离婚,更要沐晚夕对顾琰深死心。
“殷少,你现在的表情很吓人。”尉迟恒小心翼翼的出声。
殷慕玦冷冷的瞥了一眼他,“安排时间,我要在半个月内解决此事。”
尉迟恒点点头,“可是如此一来,你的身份暴露,洪振涛那边……”
“该来的总要来,我不想再这样隐瞒不下去。或许是时候让他知道,我不再是他养的那只狗,可以任由他为所欲为。”
殷慕玦嘴角含笑,可眼底却冰冷的一片。
尉迟恒拿起酒杯,狠狠的灌了一口,没再说话。这么多年,殷少一直隐忍不发,过的小心翼翼;用玩世不恭的态度掩饰自己,不屑一顾的伪装,此刻也是卸下伪装的时候了。
“放心,不管你做什么,还有我这个黑帮太子爷是你最强大的后盾。”
“谢了!”殷慕玦拿杯子和他碰了一下,两个人相视一笑,默契不言而喻。
***
顾琰深将资料撕的碎碎的丢进垃圾桶里,原本不想回家的,可开车时方向很自然的就往沐家去,等反应过来时,他人已经站在卧室的门口。
缓慢的开门,房间里漆黑的一片,沐晚夕好像已经睡着了。
他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坐下,外的月光洒满地上,借着皎白的月光看到她睡的安稳,只是娟秀的眉头紧皱着,仿佛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他和沐晚夕的相识很平常,商业宴会,她陪同沐珏一起出席;她漂亮善良单纯,一眼就被母亲看中了,尤其是她的身份背景。他对她的第一印象只止于单纯可爱,再没其他的,毕竟她和沈冰相比起来,不够性感,也不够聪明能干。
当晚回去母亲就要他去接近沐晚夕,最好追求到她。起初,他不愿意,可母亲将中间的曲折厉害分析给他,在这个圈子里像沐晚夕这个单纯,心眼不多的女孩子是极少的;而且公司越来越不景气,他必须要娶一个能帮助到公司的女人。
这个女人不是沈冰,而是沐氏千金——沐晚夕。
他不情愿下敷衍着的态度接近沐晚夕,过程很容易;像沐晚夕这个的女孩子对温柔体贴绅士的男人是没有丝毫的抵抗力,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