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止事态越演越烈,影响到相府的名声,柳千盛对外宣称找到了柳清的尸体,并当下准备丧礼。
只有柳夫人一个心存希望,觉得柳清并没有死,或者说不希望女儿死……
一直到第四天,烟如丝才进城!
到相府门口时,只见房岭上挂着两尺长长的白布,屋内还传出大大小小的哭声。
烟如丝抬手敲了敲门,半天才见探出一个贼眉鼠眼的脑袋,在看到烟如丝的那一霎那,猛然尖叫一声,门哐当一下重重关上,接着就听见脚步在地上狂奔的“咚咚”声。
“大秀的鬼魂回来了,大秀的鬼魂回来了……”
惊恐的叫声穿过门墙传入烟如丝的耳朵里。
她忍不状起唇角笑了笑,大大的眼睛泛着闪闪的精光,也不知道待会相府的人见到她会是什么表情,想想就觉得期待!
门再次打开,无数个脑袋涌入烟如丝的眼中。
“清儿,你真的没死!”一个中年妇女愣了片刻,继而激动地抱住烟如丝,泪如雨下,“担心死娘了!”
烟如丝恍然,原来她就是柳夫人,柳清的生母。
“娘!”
烟如丝挤出几点清泪,做惊魂未定伤心状。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中年男子不自然地扯出一个苦笑,接着面色严峻地拍了拍烟如丝的肩膀。
从他的穿着看,烟如丝就知道定是柳千盛。
“爹!”
烟如丝瘪瘪嘴,大哭起来,趁着擦泪之际,四下扫了扫,柳千盛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穿着华丽的女子,眼中先是闪过一丝震惊,接着又笼上怨毒的目光。
柳千盛简单地问了几句,就让她回去休息了,而柳夫人则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她的身旁,嘘寒问暖,把事情的详细经过都问了遍。
还好烟如丝早就想好了说辞,只要是遇到她不了解的部分,都以想不起来回答。
柳夫人也只当她是惊吓过度,不疑有他!
慕容凛坐在酒馆的二楼雅间,打开窗户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三哥,听说柳家大秀又平安回来了!”
慕容凛对面的男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纯亮的眼中挂着几分戏谑的笑容。
他就是东陵国的四王爷慕容桓。
慕容凛头也不回地望着外面,似在凝思。
“也不知道是她命好,还是三哥你命苦!”
见慕容凛依然没有反应,慕容桓长长地叹了两声,“真不晓得皇上是哪根神经错乱,竟然把她指给了三哥。”
“皇上自然是见我孤苦一人,所以好心地给我找个王妃,以免王府空荡寂寞。”
慕容凛转过头,语气平缓,铁面具遮着他的半张脸看不出情绪起伏。
慕容桓冷笑一声,忿忿不平地说,“谁不知道这个柳清性格泼辣,嚣张跋扈,胸无点墨,她根本配不上三哥。”
慕容凛自嘲地笑笑,“我不过是个残废之人,哪里有资格嫌弃别人。”酸涩的语气流露出淡淡的伤感,眼睛却又没有配合地闪出黯淡的光芒。
慕容桓不耐烦地放下茶杯,面露愠色,“三哥也真是的,在皇上面前毕恭毕敬我自然无话可说,毕竟咱们现在都是仰人鼻息,但现在我们在外面,三哥又何必如此处处小心谨慎?说起来,这皇位本来应该是三哥你的。”
“四弟慎言!”
慕容凛的表情异常严肃,眼睛迅速地四下扫了扫,意识也已经探到四周百米之外。
惊觉此话不妥,慕容桓讪讪地拉下了眼角,声音也低了几分,“是小弟失言了!”
“四弟,你这性子也该改一改了。”
慕容凛直直地看着慕容桓,脸上写满担忧。
“我怕什么,大不了一死,反正这样任人鱼肉的日子也没什么意思。”
慕容桓无谓地嗤笑一声,说着,又海饮一口酒。
“酒多伤身,四弟还是少饮为好。”
慕容桓嬉笑一声,并不把慕容凛的规劝放在心上,玩世不恭的言语好似中带着几分醉意。
“三哥是怕我酒后失言吧!”
“你醉了!”
慕容凛的嘴唇微动,看着慕容桓的眼神颇有几分高深莫测。
“三哥,你每天这样谨小慎微、战战兢兢地过,累不澜?”
慕容桓呵呵地笑了两声,俊美的脸上挂着团团红晕,那模样十足像个醉汉。
累不累?他有累的资格吗?慕容凛怔了片刻。
须臾后,他扭头看了看渐晚的天色,向门口恭敬立着的小厮招了招手,“名寒,送你们王爷回去。”
……
“大姐,你好些了吗?”
尖细的声音响起,一张精心描画的脸在烟如丝的面前无限地放大,隐藏在关切下面的无比怨恨却没有逃过她锐利的双眼,到王府的第一天,她就发现了这么一双眼睛,后来她才知道这双眼睛的主人叫柳婷。
莫非柳清的死跟柳婷有关?烟如丝心中升起一丝疑惑,看来得让呆呆他们去查一查。
“大秀,二秀在问你话呢?”一旁的小丫鬟凑到烟如丝的耳旁,脆声道。
烟如丝揉了揉额头,秀气的脸痛苦地纠结着,似乎在努力地回想着什么,声音也是有气无力,“头很痛,好像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
柳婷温柔地拔下烟如丝的手,安慰似地拍拍她的后背。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你放心,爹一定会把事情查清楚的,艳儿和侍卫他们都不会白死。”
烟如丝木然地点点头,看向柳婷的眼神迷茫中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