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这时也缓缓走了出去。
苏慕看了一眼秦素,又望了一眼大佛,“秦素姐,我想我已经明白大师所说的话了。”
“你明白,但还有人不明白。”秦素微叹了口气,“我们也走吧,真没有想到,小小的安源县城竟然也有得道的大师。”
苏慕点了点头,“待我京大学业完毕,也可以考虑来这儿静修。”
秦素望了眼这一处安静而又幽远的安源寺,“静修也好,但不要剃度了。”
“我凡心未断,又如何能够剃度呢?”苏慕轻笑了一声,“有时候,我觉得就这么安静地修自己的心,无所谓剃度与否,在凡世中有一二人值得自己牵挂,也没有什么不好。我并不求得道成佛。”
秦素轻点点头,转过了话头。“陈冰这个小姑娘确实很苦。”
“众生皆苦。”苏慕略带些微笑看了一眼秦素。
“我并不苦,我这人啊,有时候没心没肺的,过得很开心。”秦素笑笑,伸开了双手,静静地呼吸着这高山上的清晰空气。
苏慕点头,“苦即是甜。”
灰se素衣略微有些宽大,随着风微微迎展着,她那背影,还有那轻轻飞舞的秀发,让秦素都一瞬间愣了下。
“倘若他年你真来这儿修行,我也会常来这儿修修心。”秦素忽而开了个玩笑,却也不是玩笑。
苏慕轻应了一声,看向了不远之处,龙渊白雪以及陈冰。“他们三人只怕要纠缠一生了。”
“是。”秦素的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心中却一直闪现了老尼看的面相之说,喜中有伤,莫要强求?
轻摇摇头,秦素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暂时抛却脑后,“感情的事情本来就很难说。”
“佛亦有情,佛亦无情。”苏慕最近讲话已经老是让人云里雾里了。这会儿,龙渊似乎劝说住了陈冰,“我们过去吧。”
“陈冰,没事了吧?”秦素远远地问了一声。
陈冰轻摇摇头,倒也没有落过什么泪。
但龙渊却是不怎么说话了,安安静静地开着车,往县城而去。
票自然是已经买好了,是下午十二点多的汽车,直达昌城,至于飞机票,由秦素打了电话已经订好。
为了送行,戴月秀也特意在家里又一次地包了薯粉水饺,叫了三个京城女孩,在家里中午早早地吃了一顿饭。
“东西都带好了吗?”戴月秀一遍遍地问着。
龙渊此时出去,却只带了一个小旅行包,拎在手里,一点儿也不重。“也没有什么东西。”
白雪这时戴上了耳环、项链,以及戴月秀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家传手镯——至少从这一代起是家传的了——带着丝幽怨来为龙渊送行。
商务车是由白子健开的,带上了龙渊一家人,至于陈冰等人,则是距离车站很近,三人也只有一包龙渊买给他们的土特产,惟有陈冰多了两套衣服而已,因此三人已经在车站等候龙渊了。
“爸,你那边有没有会开车的闲人?本来我还打算教我爸开车的,不过现在有事要出去了……”龙渊想起了龙凌和文浩都要练习开车的事,忙问白子健。
白子健想了想,“能找到。怎么,你那辆破本田不开出去了?”
“不了,留给我爸开着玩。”龙渊早已经想好了在bei jing再买过一辆,至少质量上要还不错的,i国的东西虽然质量还行,但在对华夏的态度上有些过份。
i系车,车身板都很轻,开快了的话还会感觉有些飘。至于那些所谓的保险杠就是设来玩的。
白子健点了点头,“你这小子这一行出去,又是和三个女人同行,自己要多注意一些广言行,你现在可是和白雪订婚了,要是再让我听到什么你出轨的事,我真会拼了这条命也不让白雪嫁给你……”
龙渊尴尬极了,只好点了点头。
白子健又对旁边偷笑的白雪道:“还有白雪,你也是自己要多注意些,这个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才叫夫,不能够让他过zi you。女人嘛,要注意手段,对于男人来说,太容易得到就不会珍惜。”
白雪脸红得很,没有说话。
倒是龙渊忍着笑轻咳了几声。“我说爸,那你和娴姨现在是怎么状况?是不是不容易啊?”
“不容易啊!”白子健长叹了口气。“不过你们要对我有信心。”
白雪笑了笑,轻拍了下白子健的手臂,“爸,快点啊,今年之内我要喝你的结婚酒。”
“靠,有你这样和自己老爸这么说的?”白子健现在也是坦然了很多,毕竟这事还是龙渊做的媒呢,下回真结婚了,自己女婿坐上座?——还真是够意思了。
到了车站,便是离别之时。上了车的三个女人,都静静地看着龙渊和白雪抱在一起深情地吻了许久。陈冰的鼻子酸酸的,尽量让自己看了手机;而秦素却是戴上了那一副大墨镜,有些无神地望着远方。
似乎商量好了的,这一路上,龙渊就坐在陈冰的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