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沮丧么?在你们这伙人跟前,我一点生存感都沒有。
见我情绪低沉,红孩儿似乎尝试换角做好人了,“怎么了?”他问,声音温存了些。
“沒什么?让我回去吧,天色太晚了,惠岸可能要到处找我了。”
“你就这么喜欢呆在那个惠岸的身边?”他随意嘟哝了一句。
这是什么话?我的无名火腾腾而起。
再说,我呆在谁的身边,关你红孩儿什么事?
我眉头一拧,火气由生,“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见我刚才还是低低沉沉,怏怏的样子,眨眼间就变成引上火上身的爆竹,“你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又恼了?”
“我就是这样,时喜时怒,你不喜欢就不要把我引到这儿來!不要跟我说话!”我气势汹汹道。
“你怎么回事啊?怎么倒像是我欠你的,我让你到这儿來,难道是害你?我让你加入火云洞,难道对你这个一无是处的小妖有什么坏处?”他也生气了。
“什么火云洞?我不知道,我不要,也不稀罕!!!”
他的脸又变得绿青,几乎气得说不出话來,良久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平稳道:“你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亏我还想留你一条性命,看來还是我以前的话说得对,像你这种小妖原就是该让人灭的。”
“对,我原是该灭的,所以你不用替我操心,还有那个什么火云洞,别为了我这种一无所用的小妖坏了名声。”
“对,正是!”红孩儿点头,“你根本就不够资格。”
“那真是承蒙你看得起,还想让我加入?”我“哈哈”一声笑,“不过,如果火云洞是你们的什么门户的话,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像你们几个长得这般妖冶,还组建什么火云洞,估计沒安什么好心,我怎么知道不是针对手无束缚之力的人间的什么cǎi_huā大盗集团?我可也不想莫名其妙败了自己名头。”
“你说什么?”我看见红孩儿的脑门青筋隐现,“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么?”说着,他抽出小金笛,瞬间变成一把明晃晃的枪。
“嗳,”玉瞳赶紧过來抓住他那只握枪的手,“她不愿意就算了,怎么动起这些來?”
“是啊老大,我们可沒有强人加入的习惯,再说你如果真想收女妖,让黄莺进來就好了。”乌金也道。
“别跟我提那只鸟儿。”红孩儿烦躁道。
乌金努了努嘴反驳,“那我不也是鸟儿?”
“你怎么跟她相提并论?”红孩儿益发心烦意乱。
“好了,好了,”玉瞳瞪了乌金一眼,小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不能少说两句?”
乌金果然闭嘴不做声了。
红孩儿也被这一纷一绕弄得极为阴郁不堪,他恨恨盯了盯我,“我不是一定要她加入,只是她不知好歹也罢,还辱沒我的名衔。”气恼中,手中的金枪即刻还原成小金笛插在了腰间。随即纵身向远处一跃,飞驰而去。
玉瞳无可奈何瞧了我一眼,“别怪我沒提醒你,他枪一现,通常会涌动杀机,以后别这样惹他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好像过份了些,嘴巴却不饶人,“哦?那要谢谢他今天为我破例了。”
玉瞳嘴角微微一扬,接着也和乌金一黑一紫两个身影急纵追去。
“喂,等一等,等一等呀,这隔绝咒怎么解呀?”我大喊。
“你可以走了”很远的声音传來,最后一点竟然听不见了。
可以走了?难道已经解除了?
我极力飞向天空,天空果然宽广。
幸好还是只是灰蒙蒙,不算太黑,找准方向我即刻就奔到了柳塘镇的客栈。
惠岸虽静静呆在客栈里,却明显心神不宁,一见到我就问:“你到哪里去了?我可是一下午都在找你。”
“我……?”如果让他知道红孩儿他们劫走我的事,知道那天对他的帐篷施了术,他会不会有意针对和提防呢?
反正看这情形,红孩儿估计再也不会找我了,既然一拍两散,各不相干,就沒必要另生事端。
“沒什么。今天你和那女子走后,我觉得无聊就到处逛了逛,后來逛得沒意思,就跑到云里去兜了一圈,这一兜有点远,现在才回來。”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真的只是这样?”他外表沉静,语气却显出怀疑。
“嗯,”我使劲点点头,坦荡地回望着他。每天和波澜不惊的他相处,我发现面对他也越來越沉得住气,越來越能隐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