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药馆,有两个大单间,旁边是带阁楼的小房,类似于仓库,推放着药材,我们悄悄潜到阁楼,从这里的小窗口可以将白氏药馆门口的庭院和草棚一览无余。
草棚内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岁左右,儒雅斯文,女的穿着白衣,一派娴静,淑雅,端庄的模样,他们正耐心接待问诊的病人。
病人们來來去去,白衣女子始终和蔼可亲,温言细语。
身旁男子则根据她的诊断,将药方迅速抄录在药单上,交付给來來回回跑个不停地绿纱女子,她赫然就是昨天见到的姑娘,她马不停蹄抓药,装药,送药,忙得不亦悦乎。
“小青,这两味药放在一起。”
“小青,这一味碾成末吞服。”
……
白衣女子看完每个病人,还要不停地嘱咐小青,也许是久坐倦怠,她的脸色略显疲惫,额头上渗起细细的汗珠。
“姐姐,累了就歇歇吧。”小青在一旁劝道。
“是啊,娘子。”旁边的男子不无担心。
她面前的病人亦十分通情达理,“白娘子,你先休息,我等等,难为你这么仔细,收费也不高,真是活菩萨。”
白娘子彬彬有礼,缓缓站起身來,她的腹部微微凸起,竟然是位孕妇。
她们是想害唐僧的蛇妖吗?我疑惑地看了看惠岸,惠岸只是静静关注着。
小青把白娘子扶到躺椅上躺下休息,沒多会儿,她又起身看完余下的病人,才算真正闲下來。
男子闲暇空隙,将药单拿到屋内去整理。
庭院里,小青和白娘子两个坐在一处说着话,这时的白娘子却是隐隐含忧,一脸愁容。
小青笑着道:“我昨天去集市偶得了一粒佛珠,也不知灵不灵,送给姐姐,保佑姐姐和孩子平平安安,快快乐乐。”说着,从手上褪下一根细细地红绳,原來她将那粒佛珠用红绳穿起來,戴在了手腕上。
“佛珠?”白娘子接过珠子看了看,“哪來的?”
“是个和尚送的,说是受观音菩萨佛荫,可以保佑向善之人平安。”小青道。
“向善之人?”白娘子轻轻叹了口气。
小青说着,已将佛珠戴在了白娘子手腕上。
“小青,我们來此也一月有余,这里人物繁杂,碰上和尚道士多加小心。”
“知道了,”小青甜甜一笑,“和尚不像坏人。”
正说着,随着一阵铃声,外面传來几声喧哗,小青以为是病人,出去查看,却突然闯进几个人來,正是那松鹤道长和两个道童。
一进來,松鹤道长手中的铃声一阵乱响。只见坐在躺椅上的白娘子手臂轻抬,好似一阵微风拂过,铃声戛然而止。
松鹤道长道:“贫道眼拙,竟不知这里住着高人。”
小青清脆说道:“你不是眼拙,是眼瞎。”
“小青,”白娘子喝住她,对道人道:“我们只是借一方之地开间小医坊,售售药材,和道长素來无瓜葛,请回吧。”
这时,男主人慌慌张张跑出來,“娘子,何事吵闹?”
白娘子站起身,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单,“沒事,官人,这里有一批货要从港口运到,官人赶快去收药材吧。”
男主人还想询问什么,却被白娘子半推半拉地吩咐出门了。
松鹤道人凛然道:“我已來回查证多时,你们分明是两个蛇妖,不知用了什么妖法,竟能瞒过我的测妖铃。”
小青冷笑,“那只能怪你道行太浅,我们这里只医病救人,你若无病无恙,还是尽快离去为妙。”
松鹤摇着黑铃铛,“天灵灵,地灵灵,牛鬼蛇神快现形。”接着喊了声:“童儿。”
两个童儿一左一右,将雄黄粉铺天盖地得迎头向她们撒了下來,白娘子双袖挥舞,顿时院内狂风四起,雄黄粉吹到空中,远远飘散。
松鹤道人又变出一道符,口中念念有词,符直指向白娘子面门飞去,白娘子轻轻避闪开來。
与此同时,小青甩出一条小蛇也迎头咬向了松鹤的鼻子,松鹤遂不及防咬个正着,小蛇又回到了小青手中。
松鹤的鼻子即刻黑青了一大块。
白娘子道:“我乃千年蛇仙,与你不互不相妨,无奈你步步紧逼,这蛇毒的解药,明日送至松云观,还望勿扰。”
松鹤道人知道自己的道行与她相差甚远,捂着鼻子仓惶离去。
道人刚走,白娘子就脸色微白坐倒在躺椅上。
小青一惊,扶住她,“怎么了?”
“不知道,刚才心慌不已,不知何故?”白娘子抚住胸口。
小青也觉得奇,“以前遇到比这道士更厉害的,也沒见这样,想是动了胎气的缘故。”
我和惠岸在阁楼上将刚才的情形一收眼底。
我明白了,那佛珠戴在了白娘子手上,刚才她们伤了松鹤道人,佛珠有了显像。
白娘子神情忧郁,“真是说什么,什么到,避了这道人一些时日,还是躲不开。”
小青皱眉道:“那唐僧这两日也该到了,我们办完事,还是早日启程回去吧。”
她们一说到唐僧,我心里一紧,惠岸也蹙起眉头。
白娘子神情恍惚了一下,摇摇头,“小青,此事总觉不妥,还是算了吧。官人还不知道我们所为何來,若是知道,死活不会同意。”
小青道:“他一个凡人,知不知道又如何?我们与他相处这么久,他又岂知我们的來历,我们速速按计划行事,不要与他知晓就好。”
白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