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红孩儿首先反对,“若是那样,还不得把火云洞闹翻天?”
你也知道会闹翻天,那就别为难我啊?鞭笞?亏你们想得出來!
“大王,他若不愿受鞭刑,倒也不是沒法子,可以让他走火云索出去。”一个山主提出來。
“火云索?”听说有别的法子,我的心又活了,指望红孩儿发善心,那是天方夜谭,只要不鞭笞,别的方法我倒愿意试试的,“什么是火云索?”我问。
“不行,”还未等人回答,红孩儿就断然否决,“那火云索可不是闹着玩的,会出人命的。”
“什么不行?我就想试试。”我肯定地说,他越说不行,我越想试试,既然他存心跟我过不去,那么他说不行的,我就偏觉得行。
一打听才知道,这十八座山峰虽环绕重叠连为一体,有一座边峰与别的山峰虽不相连,却相隔不远,红孩儿便用了一条铁索与之相连,做为一道紧急出口,平日为了不让人私闯火云洞,这条链锁常年处于高温之中,烙得红红的,再加上山峰挺拔,地势险要,俗称“火云索”。
这倒也罢了,火云索下面并不是普通的悬崖,崖底置放的是红孩儿用芭蕉扇扇來的火焰山燃烧的山石,是以任何人掉下去都会葬生,化为灰烬。
自建了这条火云索,除了红孩儿,还沒有人敢逾越过。
我也暗自犹豫了,原以为是普通的云索,倒还可以仗着胆量试试,如果是高温的烙铁,那就一点机会都沒有了,灵石曾经说过,我的真身因小白龙和九头蛇怪的争执曾被天火所伤,最忌讳的就是近火。
我抬头见红孩儿悄悄瞥了玉瞳一眼,玉瞳心领神会,对众人道:“念这小妖是存心投靠火云洞,只是不懂规矩一时胡闹贪玩,幸而沒造成损失,除去他顶的几项罪名,按律鞭笞十下吧,沉云等人的过失待火云洞内部另作处罚。”
沉云好像也不愿我代他受过,朗声称是。
红孩儿的眼睛盯着我,好像暗示我就此罢手,乖乖听他安排。
可是,我还能怎么相信你呢?红孩儿。
鞭笞?别可笑了,十鞭?我一鞭都受不了!再说我已经答应顶罪了,你让我像个懦夫一样收回,自己咬自己舌头吗?
是啊,我灵珠是贪生怕死沒错,但我也知道什么时候该有什么气节。或许在你看來沒有人知道装孙子的是我灵珠,可是我知道,你知道,玉瞳知道,马上乌金也会知道,这已经足够了。
再说,鞭笞之苦?我受不了,我宁愿去试那火云索,过了,吐了我这口抑郁之气,沒过,在瞬间灰飞烟灭也比受折难强,何况还要忍气吞声被你们笑话。
忽然由衷佩服起小白龙,当年因误毁灵珠真身,被悬吊在天庭受鞭笞之刑三百,还要等候诛斩,所忍受的煎熬要有多强韧的心才能走过來,而我连听到鞭笞都受不了,“小白龙,真是苦了你了。”我黯然叹道,接着对红孩儿傲然道:“我,走火云索。”
红孩儿的脸色更是一变,忍无可忍,“你这小妖还在胡闹,我说不行就不行!”
“哦?你们这里,有不让人走火云索的规矩吗?”我回头问了问几位山主。
事实上他们的规矩刚好相反,如果谁能成功越过火云索,火云洞无条件收留,因为仅凭这份胆识也是无人所及了。
我鄙视地看了看红孩儿。
“灵,,,小妖,”玉瞳试图劝阻我,“还是听大王的吧,那火云索不适合你,鞭笞也沒那么可怕。”他说这话时,很轻地摇了摇头,希望我别太固执。
可是,我心意已决,沒有退路了。
红孩儿是真的生气,“你去吧,沒人拦着你。”他气咻咻地说。
我们一众人來到火云索的悬崖边,一条粗粗的由里到外泛着红光的铁索从这头隐隐牵到另一座山的那头,一股股热浪从悬崖之下向上阵阵袭來,那深谷底堆的是火焰山的山石。
从通红铁索辐射的热量,也可窥见其温度之高,我拿出腰袋中的一颗空白冰晶石扔在上面,顿时铁索上的一点“哧”的一声腾起一缕白烟。
“如果沒有把握,就知难而退吧,”红孩儿忽然缓和了语气,接着在崖边踱了几步,“若要从上到下的追查,我这个大王也难辞其咎,代你受过五鞭好了,但你是当事人,不受罚说不过去,”他很委婉地说,接着对玉瞳道:“玉瞳,你來执鞭。”
玉瞳望了望红孩儿,领命:“是。”
我一笑,红孩儿,这算什么?施舍么?我说过了,我一鞭都受不起,再说,能走到这儿,我还能退却?
“不用了。”我毫无表情地拒绝。
红孩儿脸色顿然铁青,一副随你生死由天命的表情;玉瞳则眉头紧皱,希望我改变主意;乌金恼道:“你这小妖,怎的不知好歹,我们大王不希望你枉丢一条性命,才说代你受过,你还执迷不悟。”
那六个山主见大王都发话了,也不希望我枉死,竭力劝我三思,别鲁莽从事。
我却在暗暗计算着铁索的长度,刚才走过此处时竟无意发现有鸟儿飞过,看來还有鸟儿能适应这种热浪环境生存,估计是悬崖太高,涌上來的热量有限,不足以毁灭这些生物。
只是这条铁索看起來很长,我不知道它们有沒有足够的能力帮我飞跃过去。
红孩儿见我望着铁索愣愣发呆,以为我怕了,“别逞能,回去吧?”他轻语。
我沒回答,一直估摸着计划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