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岸允诺了。不过,他也直言我现在的技能尚不能独挡一面,若要协助小白龙对付九头蛇怪,可能会面临危险。
上岸时,天已近黑,路过海滩时竟发现那个渔夫还一脸愁容地坐在沙滩上,旁边是他打得两篓鱼和蟹,原來他还沒归家。
“你怎么还沒归家?”我上前问。
他见又是我,便道:“我在想,从明天开始,就不那么辛劳捕鱼了,多点时间休息,比如晒晒太阳吧?”他还在思考这个问題。
惠岸问了我事情的始末之后,眼神责怪我胡言乱语,转而问他,“渔夫大哥,你说作为人是不是都会死?”
“自然是会死的。”
“那我们因为死亡,是不是不吃饭,不生活呢?”
渔夫道:“当然不行。”
惠岸于是道:“这和你想得问題有同理之处啊。”
渔夫张着茫然的眼睛,“怎么是同理?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问題。”
我理会了惠岸的意思,沒想到今天遇着个认死理的渔夫,便问他:“你说你还想不想娶妻生子?”
他点头,“想。”
“有钱娶妻生子吗?”
他想了想,摇摇头,“沒有。”
“那你不抓紧捕鱼,不存够钱怎么娶妻生子?”
他抓了抓脑袋,“是了,晒太阳重要,娶老婆也很重要。 [将鱼篓往背上一甩,开心地想通了,又哼着曲回家去了。
变化这么快?----快乐,与不快乐还真是一念之差啊。
看來人和人真不一样,有人天生是神职,将天下之事担己任,以天下喜悲为乐忧,所以注定承担的痛苦也多;有的人生活单纯,一个短暂的目标就可以满足快乐的根本。
其实做个凡人,目光短浅,糊里糊涂快乐还真沒什么不好。
“灵珠,你也想回到小白龙身边,帮助他,是吗?”惠岸见我思想游离,以为我在为小白龙担心。
“我确实不希望他受伤。”
惠岸点头应道,“明白了,我会跟菩萨说,让你尽快回到唐僧师徒队伍里去。”
“惠岸,你说万圣龙真会那么傻,答应九头蛇怪的求亲?如果像摩昂所说,那种势力的女子,根本就不值得小白龙爱恋。”我不屑。
“天地造化,都是一应一和,有相生,有相克,这其中奥妙谁又能说得清呢?”惠岸模棱两回答。
“那我们去探探碧波潭好不好?看看万圣龙究竟是个怎生人物?”
“不好!灵珠,我说过,这是人家的私事,我们不便插手。”惠岸断然否决。
我噘了噘嘴,觉得他很沒道理,这万圣龙的决定是关键,“倘若她自己不同意婚事,摩昂的担忧岂不是杞人忧天?”
惠岸低眉沉思,缓缓道:“那样,恐怕更麻烦,九头蛇怪会认为万圣龙心里还惦念着小白龙,说不定新仇旧恨,誓不甘休要寻他而來。”
接着又道:“小白龙若能自己了却这段情缘,不为凡尘俗世所累,却比什么都好。”
小白龙会吗?我又想起万圣龙的水雕像,从那盈盈含笑的面容和婀娜的身姿,可以想象制作的人怀着怎样一种爱慕欢喜的心情。
“我们去看望师傅他们几个,好么?也不知道小白龙得沒得到消息,周围的人考虑得再多,也是枉自操心。”
“也好,今天太晚了,明天去。”惠岸认可。
第二天早上,我们寻到唐僧师徒。
他们翻过了一座山,刚刚灭了个妖怪,孙悟空正谈得眉飞色舞;猪八戒还是那样,瞅着吃的就忙着应付嘴巴,暂不会拿它來说话;沙僧依然是一副劳苦大众的模范典型;白龙马也兢兢业业,瞧不出什么异样。
看來唐僧西行并未受到什么影响,小白龙对于碧波潭的事也尚不知晓。
我们的到來给队伍增添了几许热闹,唐僧骑着马前行了会儿,见时光接近晌午,便就地坐下歇息,一起用些斋粮,孙悟空还是借机去前方打探,猪八戒仰头躺在草地上,敲着二郎腿,抓紧时间睡觉。
我自告奋勇牵了白龙马出來,弯到山后的小河旁。白龙马立刻变成了风姿飒爽的小白龙。
他精神抖擞,喊着我:“灵珠。”接着变出一个碗,在河里舀了碗清水,“我先去给师傅送点水解渴,你等等,我马上就來。”
看來,他们相处得很融洽。
沒一会儿,他飞奔了回來,又仔细打量着我,“再次见到你,真不错。”他说。
我觉得比起以前冷冰冰的小白龙,他大方了许多,有疼爱的师傅,和睦的伙伴,枯燥的生活也能多些趣味。
“寒凝剑练得怎么样?”他不放松地问。
“我一直努力练习。”我笑着回答,很高兴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他点点头,好像理应如此。
接着,他手一握,变出冰玄剑,在河面上一挑,剑尖旋转,水花顿时转出一个个连纵的小圆圈,冰玄剑在圆圈中一推一送,剑即刻从这些圆圈正中心飞跃疾驰过去,“你看,你不仅要练招式,还要手法,快,狠,准,让自己每一剑都给对方造成威胁,”他不失时机地讲解,“只要有空,就可以练习。”
他刚刚说到这里,眼睛忽然停留在河边的水面上,注目而视。
我这才发现,河水边有条鱼摇头摆尾,停滞不前,嘴在水面上一张一合,像是吃食,但水面上又清澈无物。
小白龙手向水里的鱼儿一指,鱼跳跃出水面上了岸,原來是个鱼精,小兵的打扮。
“有什么话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