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客舱四神集团3:老公,滚远点。惠岸将佛经收起,打下窗户,对木箱道:“你出来吧。”
那木箱上立即浮现出一个年轻女子的睡影,年龄约有十七八岁,正是我梦里见到的小倩。
她坐起来走出木箱,直接就向惠岸拜倒在地:“惠岸行者大慈大悲,请救救小倩。”
秀才惊异万分,“小倩,你此刻显身出来,不怕老妖前来捉你么?”
“无妨,”小倩娇羞一笑,双颊显出两个梨形酒窝,看着书生的眼神含情脉脉,“你不必担心,这两位乃是高人,恶鬼老妖奈何不得他们。”
这么仔细一瞧,她确实比我梦见的还美丽。
秀才看着小倩也是百感交集,“小倩,”他伸手去抓她,却见他的手在她的手臂上穿越而过,根本就抓不住任何东西。原来,小倩只是无形的。
秀才接着又对我们躬身拜了三拜,“只要二位能救小倩,在下宁死不辞。”
小倩道却道:“公子且莫说什么死不死的,承蒙公子不弃愿将小倩遗骸迁至宁家祖坟,在此已是感激不尽,小倩只愿摆脱恶妖纠缠,万不肯连累公子。”
正在这时,却听见窗户边有声响动,我转头一瞧,却见窗户外映射出一团黑影。
秀才和小倩俱是大惊失色,小倩原本没有血色的脸色更是白得可怕。
惠岸说了句:“找死!”手上多出一片小叶子瞬间向窗外射去,叶子透过了窗户,立马不见了踪影,直见那团黑影像被绞成一团一般,扭曲了几下,“啊”地大叫飞速逃窜。
我们打开窗户,见窗棂上有几滴血迹。
惠岸用食指在那滴血上摸了一下,“是狗血,”他问小倩:“那恶鬼是以食生灵维持本体么?”
小倩惊骇未定,点头道:“他原是食人血,每次可以维持四个时辰的实体不散,后来那附近的人得知闹鬼,都不敢路过,抓不到什么人,才不得已改食其他动物的血,只能维持一个时辰,过了时辰他便像我一样只是个无形的鬼魂,走不了多远。”
我奇道:“那你是如何走得这么远的?”
小倩的面上隐隐显出一点红晕,瞟了一眼秀才,“多亏宁公子。”
我这才发现那秀才的手腕上竟布满了小小的伤口,他却是落落大方,“没什么,我只需每隔几个时辰滴两滴血在她的遗骸上,然后沿路呼唤她的名字,就可以将她带离。”
惠岸皱眉道:“这恶鬼是个什么来历?”
“他生前是名道士,因劣迹斑斑,被道观赶了出来,死后葬于荒外,但他时刻想着复生,故胁迫周围的鬼魂帮勾引路人以供他吸血炼丹,我不从,故遭他报复,不得不托宁秀才助我逃出来,没想到他不肯善罢甘休,一直追踪到此。”
“你们既然刻意要逃,为何不隐匿行踪?”我问。
小倩无奈的摇摇头,“我们已经想尽办法,无奈他闻得到宁公子的血气,还是跟了来。”
正在此时,忽听甲板上有人大声喊叫:“鬼啊,鬼,有鬼——”
小倩一惊,“飕”的一下飘进了木箱内。
惠岸将那本佛经摊开放在屋中央,对秀才道:“你们暂且呆在这儿,我们去去就来。”
我们匆忙跑上甲板探看,只见有个人一挺挺的躺在甲板上,身上的血液尽被吸干,仅剩下一张皮紧紧裹在骨骼之上,脸上极尽害怕的表情,甚是恐怖。
接着又听见客舱那边“哐啷”一声,“啊——”随着一声声尖啸儿凄厉的叫声,一团黑影直往岸边飞奔而去。
“好个恶鬼!”惠岸骂了一声,赶紧跑回到客舱,宁秀才正抱着长木箱靠在角落里,眼睛瞪得大大地瞧着窗外,那窗户好像被什么撞破一般,中间一个大窟窿。
惠岸道:“狡猾的恶鬼,竟然使调虎离山计。”随即问宁秀才道:“你没事吧?”
秀才的脸上依然有惊疑之色,却是摇摇头,“我没事,”忽然想起来,打开木箱,呼唤着:“小倩,小倩。”
小倩却迟迟未见出来。
秀才顿感悲戚,扑到在那具遗骸上哭道:“小倩,小倩,我们说好一起回去的。”
惠岸收了佛经,轻声道:“她没事,出来吧。”
果然,小倩幽幽袅袅地又显了形。原来她害怕惠岸的那本佛经未敢显身见面。
见秀才泪痕未干,小倩颇为羞怯,又是感激道:“公子不必担心,小倩在此。”
宁秀才这才镇定了下来,指了指窗外,“那妖怪刚才要强行冲进来,这佛经忽然反射出一道强光照住了他,把他吓跑了。”
惠岸凝然,“这恶鬼比我想象地要猖狂,看来他是执意要抓你们两个。”
小倩更是忧虑:“他甚是要面子,想是我跑了,其他鬼魂不服,他定是要拿我回去杀一儆百,若是被他拿住,不知道又要受什么折磨。”说罢,嘤嘤哭泣起来,只见她脸上泪珠滚滚,落在地上后却依然是均无痕迹。
宁秀才一脸的视死如归,“小倩,纵生不能在一起,死我们也要同穴,这样也好,免得我们阴阳两隔,受苦受罪我陪着你一起受”,又对我们道:“若是这一劫逃不过,劳烦两位将我们两个葬在一起。”
我不禁动容。没想到这秀才酸酸的,不仅有几分傲骨还如此用情至深,同样是秀才模样,却是比那红孩儿好上百倍。
我自穿越成灵珠后,看到的情情爱爱多半都十分悲凉,独独这一对情真意坚却又是两世相隔,好不让人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