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为自己?我的方向又在哪儿?
和惠岸聊了一会儿,苦闷一旦说出来就如释重担,思维也轻松许多,倦意渐渐席卷而来校园全能高手。
夜半,我隐约听到一阵阵很轻扬很婉转的的笛声,这笛音不似韩湘子演奏得那般大气,却颇为清灵,开始我还以为是梦,睁开眼来一瞧,发现自己身在帐篷,冰晶石光珠依然大放光彩,惠岸不知去向,笛音依旧在附近隐隐约约徘徊。
我跑出帐篷外,见旁边又扎起了个小帐篷,是惠岸常用的那种,里面暗然无光,显然我打扰他太长久,他此刻已睡着了。
那笛音非常轻巧悠扬,时有时无,好似很遥远又好似就在附近。
我闭目静听,笛音飘了一会儿,又断了。
我凝了凝神,这荒外山精妖怪众多,奇能者不少,若是沉迷着了他们的道儿就得不偿失了,干脆念了一遍心经,不打算为笛声困扰。
正待我继续入梦,笛声又细细潜入,我平心静气,不为所动,但是很快还是被它吸引,一来如此静的夜晚这声音确实入听,二来笛音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在记忆中摸索,蓦然想起金毛夫人的无底洞里,红孩儿用来探路吹的就是这一段,难道是红孩儿?
我恍然跑出去,极力辨别声音的方向,然后向着声源奔去,但笛音也在飘移不定,不停地向前移动,好似吹笛子的人也在奔跑。
我停下脚步,不打算再追了,眼看离惠岸的帐篷越来越远,若是存心将我引开,那可连求援的机会都没有了。
谁会这么三更半夜没事做?想起小白龙说过的话,难道是九头蛇怪?他不甘心,还要来对付我?但是又觉不可能,他应该还不知道我活着。
这时笛音又一转,十分快速,跳跃,似挑逗,似戏弄,就像某人躲在暗处看笑话。
我兀自一惊,指着空中大骂:“红孩儿,你个丑八怪,有本事就出来,别再这儿给我装神弄鬼。”之所以骂他丑八怪,是因为他长得确实漂亮,这样的人大都不能容忍别人骂他丑八怪的。
只听见一声“咦”好似很惊奇,却又有另一个声音说:“笨蛋,有种跟我来~”
竟然不止一个人,我这下受惊不浅,如果不是红孩儿,会是什么人?为什么引我到这儿?
看这暗沉沉的光景,听着风吹草动,俨然是一片树林里,我拿出冰晶石擦亮,周围的景色即刻显现在眼前,果然是树林,除了盘根错节的参天大树,却是杳无一人,刚才说话的两人也都不知去向。
我心里只是懊恼,明明说提防山精野怪,还是上了他们的当。当务之急得赶快回去,若是惠岸发现不见了我,还不知去哪里寻找。
刚刚走了两步,从树上突然倒下来一个人影,一身白色的袍子倒挂,连脸都给遮住了,还未等我明白,他轻飘飘跳下来,直立立站在我面前,这一看顿时吓得我魂飞魄散,只见他高高的白色帽子,卡白的脸,穿着一身宽松的白色大长袍,这到也罢了,从他的胸腔处吐出一根长长的舌头,直延伸到脚下。
“你是谁?”我吓得大叫,虽说鬼魂我也见过不止一次,不止一个模样,但陡然见到这样子还是心惊胆颤。
我慌不择路地向后跑去,却又正撞上另一个人的胸膛,我这才发现后面还有一人,因为穿着黑衣,所以在黑夜中没在意,再仔细看看他的装扮,竟和那穿白衣的一模一样,只是色彩是黑的罢了,更要命的是胸前也吐着一根长长的大红舌头。
“你们到底是谁?”我不寒而栗,连声音都不是自己的了。
“你笨蛋呀,看我们这样子不知道我们是谁?”那黑袍人道。
“不知道,不知道,”我使劲摇头,脑袋里尽量不去想“黑白无常”几个字。
他们不是索命的吗?找我干嘛?
现在真的很后悔,干嘛离惠岸那么远?真是叫天天不应。
“哥哥,她说她不知道,”白袍人笑嘻嘻地对黑袍人说。
黑袍人眼一翻,黑黑的脸上顿时只剩两只眼白,“笨蛋呀,这也不知道。”
我不去看他那张脸,可是转头却又迎来白袍人得那张脸,他更恐怖,眼睛顿时变成漆黑一片,还从眼眶里渗出鲜血直往脸颊上流。
“啊!”我一声恐怖地大叫,用手捂住眼睛,“你们到底找我干嘛?”
“我们找人从来都只为一件事,”其中一个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大叫着,“别找我,不管你们为了什么事!”
“哥哥,她又说她不知道。”那白袍人无奈道。
“那么,只能说明她,——真是一个笨蛋!”黑袍人回答,“不过,”他语气峰回路转,“不知者不为罪,这种人可以当我们没来过。”
额?这是个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不索命了?
我原本捂着眼睛的手,这时也忍不住将两指张开一条缝隙,眯眼瞧着他们。
那白无常竟然用两手捋着长长的红舌头玩,好像是个很有趣的东西。
见他们不逼命了,我胆子大了些,指着他们的长舌头问:“你们那舌头不长在嘴里,怎么从胸腔前跳出来?”
“长在嘴里怎么跟你说话?你是笨蛋呀?”白无常蔑视地说。
“没错,她确实是个笨蛋。”黑无常同意,接着又对白无常说:“弟弟,你说我们要不要打开她的脑袋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
晕,我没事怎么会惹上这两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