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的胸膛微微的起伏着,频率却不小,看来是有些生气了,他磨了磨后槽牙,抬起右手,用手指了指许焉,然后略带恐吓的瞪了他一眼后转身便离开了,连看都没看正准备赶他走的许冰。
许焉回过身,正看见许冰手里拿着浴袍,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把门给关上,在哥哥的目送下进了浴室,顺便,没忘了把衣服带上。
是的,他是故意的,早在许冰把门关上后他就用神识查探了一下门外的人,一见是陶知,立马计上心来。其实他根本就没怎么样,只是掐好了时间去开门,让陶知恰好看见拿着衣服的许冰和浑身赤、裸只着一条毛巾的自己罢了,是陶知自己想太多,怪不得自己。
以现在这个陶知的心性,这是十有八、九不愿意再看见自己了,估计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想要杀人。许焉做的问心无愧,却又收到了满意的效果。
许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的耳朵中只能听见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其他什么声音都没有。但这水声却使他十分的心烦,“哗啦啦”的声音不绝于耳,他知道许焉一定还是隐瞒了自己什么东西,如果光靠自己掌握了的那点儿证据,恐怕不足以是陶知对着许焉露出这样的表情,所以……
所以,许焉……居然不乖!
想到弟弟表面上在装乖巧,背地里却瞒着自己做了不少事情,许焉的怒气就止都止不住,手里那杯可怜的咖啡居然也不合常理的冻了起来,原本从杯口冒烟的现在变成了从杯底冒烟。
许焉一出来面对的就是这么个现象,整个客厅被划分了两个位面,一个处于机械暖气空调状态下,另一个处于人工冷气空调下。
这种情况一看就知道不对劲,识相的当然是像许焉现在这个样子——直接转身就走,暂避风头。
然而,事情当然不会有这么简单,许焉心虚表现得这么明显,身为他的哥哥,许冰当然要有所表示。“等等,过来。”许冰收敛了一身不要钱的冷气,表情严肃的看着正欲遁走的许焉。
“有什么事吗哥哥?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能让我休息吗?我好累……”许焉装作镇定的模样回过头,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对了,我房间在哪里?”搞了大半天连房间都不知道是哪个,想溜都不知道往哪里溜。
听到许焉貌似撒娇的语气,哥哥的表情又是一阵缓和,他仔细的看了许焉一阵,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算了,你去吧,你房间门口有个蓝色的兔子标签……”还是不要问了吧,小焉不愿意说总归是有他自己的理由,自己逼了也没用。况且,他还是相信小焉的,又或者说,他更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眼光。
毕竟一年多过去了,这段时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他也不知道,一年多的时间,想要改变一个人绰绰有余。
许焉疑惑的看着许冰再一次躺倒在沙发上,依他的看法,许冰起码也该盘问自己一番才对,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放自己离开了?不过疑惑归疑惑,他还是装模做样的打了个哈欠找到自己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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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偏南方的城市里,虽然这几年离奇的下了几场大雪,但暖和起来也是很快的。春暖花开,草长莺飞,说的就是这么个季节,许焉看着学校里那个很久以前据说是教室的破瓦房有些出神,那一排排的瓦房其实早就废弃了,但学校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居然让他们遗留到了现在,偶尔还会有几个学生偷偷溜进瓦房院子里去“探险”。现在这个瓦房的一个角落,正堆着一堆的泥点,是个燕子巢穴的半成品,许焉看着两只燕子在那里飞出去又飞回来,连上课铃响了都不知道,不过就算如此,也不会有人在意。在别人看来,许焉就是个异类,占着班级里第一名的名号,却从来不上课听讲,似乎是并不在意成绩,但也有可能是不屑。
原本许焉长相其实是中性的,走在学校里不管男生女生都会偷偷瞟一眼,但现在,随着年龄的增长,脸庞也逐渐往着男性的方向进化,至少不会让人需要仔细辨别一下才能确定性别的地步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