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随着“砰!”的一声,包房门猛然大开,又“咣!”地撞在了墙壁上!
七八个膀大腰圆的寸头流氓冲了进来,手里是一式的半米长铁尺。随后,一个四十来岁的壮汉迈着方步进来。油头往后梳,小胡子也挺精致。右边腮上有条扭扭曲曲的伤疤,缝的手工不是太好,但总比不缝好,容易露饭。
这壮汉的房里的学生娃。
余文英和何蕾一步步退进了屋里。四个壮汉分别架着香鸡和耗子随后进来,香鸡指着余文英的鼻子喊道,“道爷!就是这小子开的我!”
香鸡额头上的鲜血还在往下滴,伤口周围还有玻璃碴子,身上全是脚印,两个眼眶子也是黑的,看上去凄惨无比。
道爷点了点头,又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耗子。耗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些学生娃出手挺狠啊!“道爷,是他!”耗子勉强地抬起右手,指向赵奎。赵奎的手脚还在哆嗦,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别的缘故。
“混蛋!”没想到道爷说翻脸就翻脸,恶狠狠地扇向了香鸡和耗子!
香鸡和耗子各自被两个壮汉架着,哪里躲得开?再说了,道爷扇耳光,即使能躲开,他俩也得有这胆子啊!香鸡和耗子都愣住了,一众学生娃也愣住了,这道爷怎么打自己的手下?
“让你们两个混蛋出去买藏马山白干,你给道爷我去厕所里买?”道爷又是一人一记耳光,“让一群学生娃揍成猪头,你们两个混蛋也好意思说是道爷我的人?”
“是,是!道爷,我错了!”香鸡和耗子都是胆战心惊地承认错误,丢了道爷的脸,罪过大了。
道爷出完了气,又换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让你们这些熊孩子气死!坐在那里,给我好好地反省!”
两个壮汉架着“呜呜”直哭的香鸡和耗子坐到了沙发上。临近的学生娃面面相觑,悄无声息地躲开了点。不过,原来坐着的还是坐着,原来站着的还是站着。坐下或者站起,动作都太大。
余文英此时也拉着何蕾退到了同学当中。道爷打完了自己人,这才笑眯眯地瞧向了余文英,“刚才你说,你俩的身份特殊?道爷我倒是感兴趣了!说说,你俩什么身份啊?能说服道爷,道爷就饶了你!谁让香鸡摸了你老婆呢?”
“我是工商局的!我未婚妻是税务局的!”余文英觉得事情好像有转机,挺起胸膛说道。说话时他两眼紧盯着道爷的表情。但道爷没什么表情,只是眯缝着眼,好像听得很认真。
“哈哈哈哈!”
静默片刻,道爷突然爆笑,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工商局,税务局,了不起啊!吓死道爷我了!”道爷的笑声又瞬间收住,“小家伙,你最好还有别的理由!除了让你老婆陪香鸡一宿,当然,这也是个理由。”
“你——”余文英敢怒不敢言。
“你什么?哈哈!道爷我的兄弟白被你揍一顿吗?道爷我的面子往哪里搁啊?”道爷的谈兴很浓,“哈哈,对不起,我错了!不是你老婆,是你未婚妻,哈哈!你自己上了没有啊?”
“我爸爸是税务局副局长!我岳父是工商局副局长!”余文英咬了咬牙说。
“果然比刚才的理由强些!”道爷又笑了,而且他的思维很敏捷,“还没结婚好啊!一个安排未来女婿,一个安排未来儿媳,果然高明啊!那啥党的风气都被你们这些混蛋坏掉了,道爷我,痛心啊!”
“你最好还有别的理由!”道爷冷冷地盯着余文英。
香鸡倒是喜出望外盯着何蕾,头上身上都没那么疼了,心道我还有机会给道爷出气?这我得牺牲一下自己,轻伤不下火线,带病坚持工作,这是一种什么精神……
“道爷!”
这时,白苍牙推门进来,“他们是我的朋友,年纪还小,希望道爷给我个面子。”白苍牙说话时虽然笑眯眯的,但态度基本是不卑不亢。他的身后跟着七八个保安,手里都拿着橡胶棒。不过这些保安的块头和气势,显然不如道爷那些手下。
“白苍牙!你是个什么东西?道爷我为什么要给你面子?让沈锦臣出来跟道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