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像话了哑受!这不是要把好人刨坑埋了吗?”许文斌义愤填膺地说,“律师混账,警察操蛋,老百姓说了不算!”
一早,许文斌就匆匆赶到医院,手里拿着一份《沧海早报》废帝冷后。他后面的三句话总结,倒也贴切。
没等于贵来反应过来,于根顺就不痛不痒地说,“大城市,每天发生的好事坏事多了去了,关咱们什么要紧?”一边说,一边伸着懒腰出了病房门。许文斌“哦”了一声跟上了。于贵来倒也没多想,到里屋帮着陆晚给老婆子喂饭去了。
病房对门就是护士站,小护士出去查房了。于根顺坐在护士休息的小床上,逐字逐句地看这个报道。他并不懂现世法律,好在许文斌接受过军地两用人才培训,尤其对见义勇为这方面的法律了解多些。军人嘛,见义勇为比较多,下手没个轻重,领导也怕的。
于根顺抬眼看他时,许文斌恰当地给予了普法。
简单地说,混账律师和操蛋警察的话,大致靠谱。但这些混账操蛋到底是替党说话,还是替人民说话?
于根顺却隐约地有一种不祥感,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啊!昨晚他并没有拷问袁远,却也知道袁远只是个一线的小混混头,后面还有人指使。这人怕是大有来头。一夜之间,他至少调动了报社、律师、警察出来。而且这还只是个开始。
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就是为了我这么一个过客?
两次返回医院,于根顺都没走寻常路。但隐匿行藏,只不过是为了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而对于幕后这人来说,应该是不难找过来的。
昨晚,于根顺就和于贵来睡在外屋里。虽然他睡眠极佳,但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耳朵。
一夜无事。
却是激流暗涌。
如果是小混混找过来,无论软的硬的下三滥的,于根顺都不会放在眼里。
但要是警察来呢?平阳县城关派出所的所长赵守正,已经给于根顺上了生动的一课。袭警也好,拒捕也好,官字两个口。
于根顺并不怕警察,但需要转圜。他更担心的是,如果我被警察带了,小混混来对付老两口怎么办?
当今之要,是找出袁远背后的指使,从根上掐掉。一切暗流自然消弭于无形。可是,于根顺却不能离开。
于根顺看了看对过的病房。至少还要在这里呆三天。可以说是相当的被动。事到如今,别无办法可想,也只好来什么,接着什么了,先把老娘的眼睛医好再说……
“护士!护士!”房门敲响了两下,许文斌急忙过去把虚掩的房门拉开。此前许文斌一直紧张地盯着于根顺那张漫无表情的脸。
“咦,护士哪去了?”一个胖乎乎的小老头诧异地看着许文斌,又探进头来,正看见面带微笑的于根顺,登时笑了起来,“哈,小伙子,我正找你!你叫什么来着?”
“苏教授,我叫于根顺。”于根顺很有礼貌地站了起来。
苏教授进了门,手里却牵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立即放开了苏教授,向于根顺扑过来,兴奋地喊着,“超人叔叔!”于根顺顺手把小女孩抱了起来,“小朵?”
“嗯!”小朵嘟起小嘴,结结实实地在于根顺腮上香了一下,好多口水。
今天,小朵的裙子上绣着一只很卡通的粉色小猫。不要欺负于根顺是从六十年前来的,这些他都懂。这小猫还是个外国猫,叫“剋忒”,别扭的。
于根顺也很喜欢活泼可爱的小朵。可是,小朵怎么跟着苏教授来了?
后面还有人。苏烟微笑着闪身进来,手里拉着小石。小石瞪大了好奇的眼睛,仔细地打量着于根顺。他的内裤没穿在外面啊?臭小朵又骗人了!说不得又拿眼睛去瞪小朵。
小朵则在于根顺怀中使劲地回瞪。双胞胎多少有些心灵感应的,年纪越小就越强烈。此时小朵就对小石的浅薄很鄙视,难道超人就不能偶尔把内裤穿在里面吗?
“苏烟今天来啊,是想跟你说一下……”苏教授是那种心无城府的专家,说话一般不经过大脑的。虽然他是中国工程院院士,全国政协委员,博士生导师,国家重点实验室培育基地主任,但并不参与医院管理。表面看来,这小老太太就是当政协委员比较合格,嘴巴大,不靠谱。
“爸,我来说吧!”苏烟轻轻地拉了一下苏教授的袖口。苏教授倒是听话的,立即闭嘴不说了。而苏烟却也没急着说。
和昨日素面朝天的清水芙蓉相比,今天的苏烟薄施粉黛,娇艳中又带了些庄重,像是盛开的牡丹,魏紫姚黄,国色天香。一时间许文斌忘记了咽口水,于根顺也是心中暗叹。
“小许,自己人。”于根顺笑了一下,淡淡地说。许文斌这才把眼睛抽回来,“自己人”这三个字的成就感,甚至远远超过了倾国倾城的诱惑。顺子哥终于认我是“自己人”了,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许文斌脚步都有点虚浮,跑过去把房门掩上了。
苏烟才淡笑一下说明来意。有条有理有分寸,果然不是个普通的花瓶女子。
昨晚回家后,苏烟就意识到了问题。救小朵的“超人叔叔”,很可能被无辜卷入漩涡,这也是蒋破军威逼苏烟的另一个手段。收看完《今日沧海》的报道后,苏烟就给父亲苏教授打了电话,让他帮助查找这个人。苏烟甚至脱口而出了个“超人叔叔”。
因为“超人叔叔”是从医院里追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