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根顺当然领情,“有机会的,有机会的!”
“顺子兄弟啊,这次的事情,哥心里明白。你这翻云覆雨的本事,哥服服的!下回要是再有事,你能不能先跟哥透露一下,哥这心脏不好啊,不经折腾!不管什么事,只要你跟哥说了,哥一准站在你身边,毫不保留!”郭大中把胸脯拍得山响。反正有酒精麻痹,掌控不好力道,也感觉不到疼。
“一定,一定!”于根顺满口答应。孙子才想有那么多事呢,架不住事来找爷啊!也好,下回找到你头上,那可是爷照顾你!
顾大同早已上了车,懒得看郭大中表演。喝得跟个二傻子似的,有意思吗?
许辰铭扶着郭大中上车,还有点摁不住。今天县长可真是喝大了,这些话,是该对一个基层干部说的吗?跌份了!要不怎么说喝酒误事呢?
镇委一班人列队相送,郭大中还向众人很大力地挥了挥手。
上车后,郭大中就再也没有说话,闭着眼睛稳稳地坐在后座上。许辰铭才跟了郭大中不到半年,对上意摸得还不是很清楚。偷偷回头看了几次,却是越看越糊涂了,县长是醉了?没醉?
于根顺被石尕子请进去,才知道小兄弟的齐人之福。而毕氏姐妹是花愤的妻侄,这不成亲家了吗?藏马镇还真是不大。
无论如何,石尕子有后,也算是石满仓有后了。一间“石家老鸭”,实在是不值个什么。以后把这个品牌做出去,石尕子还会有更大发展。毕氏姐妹也是不亏的,难得这么贤良淑德啊!
于根顺把石尕子当故人之后,石尕子也把于根顺当亲哥。哥哥给的,敢不要吗?多孝敬着大叔大婶就是。
“顺子哥,等你半天了!”
于根顺走出“石家老鸭”时,镇委一班人已经散了。周洋却蹲在树底下抽烟。见于根顺出来,周洋连忙把烟头踩灭,一脸贱笑地站了起来。
“有事?”于根顺有种被惦记上了的寒意。这寒意往往还很准。
“咱哥俩再喝点?刚才没放开量。”周洋却不肯直说。
“赶紧的!”于根顺迈步走向农技站。农技站已经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哥这个站长,还真没怎么好好地上过班。
“说就说!你这里不是有三个副主任吗?”周洋嘻嘻哈哈地跟了上来,也没把自己当外人。
“你想当?”于根顺脚步不缓。周洋也算是故人之后,能照顾就照顾吧。莫非这小子看上了公务员编?这些编制当然由于根顺来安排,王思平好意思瞎掺和吗?
“不是!我这酒厂厂长当得好好的。”周洋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嘿嘿,我说的是贾静珍,人才啊!”
“妇处”贾静珍,先是和严东江不清不楚,后来又挂上了黄建国。这回被周苗和月桂一通揍,彻底坏了名头。不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于根顺并不知道,当然也不会感兴趣。
周洋这厮,是属山羊的,裤腰带一向不紧。这一点于根顺倒是听说过的。眼看着周洋的坏笑,于根顺更是再明白不过,“跑我这安置二房来了?”
“嘿嘿,嘿嘿。”周洋干笑了两声,“不是啊,我和她基本断了。想给人家点补偿啊,咱不能提起裤子不认账吧?”
“基本断了?”于根顺似笑非笑地看着周洋。
“基本断了!家里头看得紧……”周洋一本正经地看着于根顺。
“补偿?”于根顺审视着周洋。
“补偿!人家还是个姑娘……”周洋正视着于根顺。
“姑娘”这个称谓,当然是和事实略有出入。这个也不好定义啊,都有出有入了,还能是“姑娘”吗?
周洋老老实实地交代了外遇经过,强调了两情相悦的幸福,强调了大姐和老婆的霸道,更强调了贾静珍姑娘的可怜处境。
于根顺再次哭笑不得。石尕子枪挑并蒂莲,一鸟二食,在于根顺看来尚是fēng_liú雅事。周洋这厮偷腥被拿,又算是什么?再说了,哥是找谁惹谁了?怎么都找到哥头上来了?哥自己还一肚子心事呢!
“人家姑娘是镇广播站广播员、镇团委书记,到你这来当个副主任,也不算过分吧?”听周洋这意思,好像还挺委屈?
“不过分,太不过分了!”于根顺还真没什么好说的。周洋虽然乱了点,倒也是有始有终,没有始乱终弃,是个男人。可是,你是男人了,也不能把包袱扔我这吧?
“谢谢哈!”周洋大喜过望,长嘘一口气,“了我一桩心事啊!”
“副主任是没的当。”于根顺喘完气,一口回绝。
“啊?那就将就点,当个普通工作人员吧。”周洋退而求其次,要求不是太高。
“我给你指条明路吧!赵奎那边,正招促销员呢,驻沧海工作,待遇差不了。你自己找赵奎就行,这点面子你有的,他还用着你厂房呢!”于根顺也懒得教训周洋了。
“啊?沧海好远的。我们只是基本断了啊……”周洋一脸的苦笑,接着就笑逐颜开了,“顺子哥,高人啊!高,实在是高,你是高老庄毕业的吧?”
“你……”于根顺再次哭笑不得。
哥好心给你指条路,这厮却想到沟里去了。好吧,哥懒得管你这些有的没的,这都什么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