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坐视之?”
“有一法,用贤臣,十年不言兵。”
史上富弼说了一句话,陛下临御未久,当布德行惠,愿二十年口不言兵。
这个对想有一番作为的赵顼来说,是根本不能接受的。这个十年与二十年,正是因为有一个郑朗,因此时间要短一点。赵顼心中很不同意,可郑朗郑重地推荐过富弼,强自耐心地问:“请详解。”
本来史上富弼也没有详解,也是因为郑朗,此次做了详解。
说道:“陛下,国家财政溃坏,切不可矫正太快,利益牵连甚广,矫正一速,冲突必多,天下会更多骚乱。仅是一个矫正,最少三四年之功。然后小心经营,任贤进言,那么一年才能积余几千万缗钱。
最少得六七年才能将天下欠负偿还清楚。欲速则不达,一旦想求急功,庆历之举必又重现也。”
这正是郑朗看重富弼的地方。
史上富弼说了,赵顼不听。于是用王安石变法,一个急于求成,一个毛躁,结果好心办成坏事。不过换一句话来说,任谁做皇帝,看到这个亏空能不急吗?
若再慢一点,再小心一点,以北宋的基础,未必不能远远超越孝宗中兴之时。
富弼又说道:“这有一个前提,在这十年之内,勿得有兵事。一旦有兵事,所用费动辄以亿缗钱计,大事去矣。至于西夏,想要和平,一年所需也不过十万缗钱计罢了。不需用岁赐名义,那么契丹必然又来勒索。只用各种名义赏赐,忠则多赐,逆则不赐或少赐,逼迫西夏于边境安宁。十万缗钱对西夏来说是一笔巨款,但对我朝来说又算什么?当然,不能苟和,臣也反对苟和。想要用兵,十年后,看国家财政情况,若有盈余,精兵选将,一举而克西夏,使西北安宁。故臣说十年不能用兵矣。”
解释得够清楚了。富弼又道:“中间必须重用一人,郑行知也。”
他也弄不清楚赵顼心态,此一时彼一时,那时郑朗对赵顼不错,可是郑朗数次反对濮仪之争,与先帝关系又隐隐有些不和,天知道皇上会不会对郑朗重用?
许多人认为富弼这番话软弱了,可若没有郑朗,富弼的意见乃是当时全国上下最清醒的对宋朝认识。
赵顼经郑朗教育了一年多时间,仍有些不甘心,至少表面上富弼所说的过于偏软,他说道:“富公,朕拿账册给你看。”
让人传韩绛将国家收支总账拿过来。
富弼打开翻阅,只看了一会儿,冷汗涔涔,富弼长子富绍庭担心父亲出事,用手帕替富弼擦汗,但心中也好奇,究竟父亲看到什么,用眼睛去瞟,仅瞟了一会儿,他拿手帕的手放在富弼的额头停下不动了,同样脑门子上冒冷汗。
直到富弼看不下去,揉脑袋,富绍庭才清醒过来。富弼问道:“究竟亏空多少?”
“朝局糜烂,上面亏空,下面官吏亏空更重,朕也不知,可能会有两亿多,可能会有三亿,可能三亿还不止。”
富弼头痛欲裂,他也没有想到事态这么严重,想了大半天说道:“两府皆不能用了。”
不但是韩琦与欧阳修,连文彦博与曾公亮等人,都不能再用。又说道:“此账必公布天下。”
他头脑还是很清醒的,想要铲除所有两府大臣,仅是一桩扒灰案根本不会起作用。但要考虑皇上的想法,说完用眼睛看着赵顼。赵顼略有些迟疑,大半天道:“郑公写了密奏给朕,说先帝病重,政务皆托于两府,财政败坏如此,乃是两府之失也。不过若张扬出去,事关重大。”
不要以为将责任往韩琦身上一推,就没事了。一旦捅破,会引起天下轰动的。想一想河工之时,国家财政情况算是好的,庞籍努力经营了两年后,再经四年时间经营,还欠下一屁股的债务,才勉强将河工竣工。也就是财政情况十分健康的情况下,需八年时间,才勉强将河工用的钱帛凑起来。如今国家财政恶化,得用多少钱帛,才能将这笔亏空纳上?
不捅破罢了,一旦捅破,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风暴。魁梧天神更是小心翼翼,低沉着声音道:“前辈小心,这些是毁灭之云,里面蕴含着恐怖的毁灭力量,稍有不慎触碰到了,便会爆发出毁灭的力量,连四十六七道神纹的强者,都会小心翼翼!”
魁梧天神极为的紧张,生怕会接触到这些毁灭之云,只是,任凭你怎么的躲避,但毁灭之云动了起来的时候,往往是防不胜防。
一团巨大的毁灭之云,瞬间便向杨一和魁梧天神飘来,而且速度之快,简直匪夷所思。魁梧天神脸色苍白,他的心中几乎已经绝望,至于对抗?他连想都没有想过,一旦这团毁灭之云炸开,那么紧接着,就会有无数的毁灭之云会炸开,这里就将形成真正的死亡之域。
“完了,彻底的完了……”
魁梧天神心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这便是虚无之渊核心处的危险,一个接着一个,防不胜防,根本就无法预料。
杨一的眼中却闪过了一道精芒,他当然能够看清这些毁灭之云的厉害之处,只是,他却没有一丝的畏惧。
“唰”。杨一的混沌斧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