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之喧用带着哭腔的嗓音吼着,身体不断的逼近她。闫晨汐平静的站着,不曾往后退一步,“如果,你是这样想的话,那就是吧。”
侯之喧往前的脚步顿住,惨笑道,“原以为你只是没良心,现在才知道,残忍,才是闫晨汐的本色。”
她将机票放到他的手中,“娃娃,我喜欢你,很喜欢……可那不是爱情……你其实并不爱我,只是因为我是你的第一个女人……”
“够了。”
“我们之间说起来,就那点破事……”
“我说够了!”
“娃娃……”
“肚子饿了吧,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煮。哦,对,这几天我都没有去超市,冰箱里空荡荡的,我现在去趟超市,你坐着等会,我很快回来。”
“娃娃……对不起。”
她看着笑的勉强而又苍白的他,眼泪哗啦掉下。为了不让他见着,只能急忙忙的转身背对着他,用手快速的抹去泪痕。
“朋友在等我,我先走了。”
“朋友?”
“你见过的。”
“他?江君风?”
“对。”
侯之喧难以置信的看着闫晨汐,“这些日子,你跟他在一起?”
“对。”
侯之喧愣愣的,然后疯狂的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你走吧。”
他平静无波的声音,叫她的心一紧,“你会回家的吧。”
“放心,我会干干净净的滚出你的世界,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这样你满意了?满意了吧!”
听着身后传来的摔门声,闫晨汐一个踉跄,手赶紧扶住墙,任泪水滑落。
如果,如果侯之喧在这里,他会发现,她是那样的绝望,整个人,如失了魂,死了心。世上没有如果,所以,他永远不会知道,这一刻的她,把她自己深深的埋藏。也就是在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他早已在她的心窝根深蒂固,再也无法拔出,除非,将她的心剐掉。
一个人,若将自己的心遗失,会如何?死掉的吧,或者成为一尊行尸走肉。
可是,她不能呵,不能!她不是一个人,她是个有家有父母的人。所以,她必须脱掉曾经的外衣,抛掉自私,担起责任。
闫晨汐深深的吸了口气,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抬脚,步上了往下的电梯。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个简简单单的进入电梯的抬跟跨的动作,而今做起来竟是如此的艰难,沉重。当电梯门关上,当看着上头的数字一点点减小,她不禁开始祈祷,希望能够慢点,再慢点,不然,出故障也好。
可惜,神明似乎抛弃了她,连这小小的祈望都不愿满足她。她走出电梯,抬头看着外头明媚的阳光,是那样的刺眼,扎的她的眼睛快睁不开了。
恍惚中,她看见有人从远处向她走来,双唇一张一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她被他拥着坐上了那辆对她来说即将载她前往地狱的犹如牢笼的车子。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大概是,她太幸福了吧,幸福的连老天都嫉妒了,所以派江君风来惩罚她的吧。都说,花要半开,酒要半醉,果真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