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闫晨汐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与侯之喧之间那十年空白的时间,好似不存在。.如此漫长,她却有一种不过是闭眼睁眼的错觉。看着他,她的心仍会悸动,会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举动表现的像个未经人事的小女孩一般不知所措。
离开餐厅时,虽然说不上落荒而逃,倒也相去不远。她甚至后悔约他出来,觉得拖他带东西这个主意烂透了。一想到明天一早还要与他碰面,她的头像是要爆炸了的疼。
她以为,十年过去,她已经能够倘然的面对他,以平常心相待,没想到,竟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他对她影响力。
闫晨汐懊恼的锤了下方向盘,启动车子,准备回家。恰在此时,手机震动,是江君风发来的短信。他说他今晚有个应酬,无法早点回家,要她小心一点,关好门窗。闫晨汐的心一动,神色复杂。说句心里话,江君风绝对是个满分的丈夫。他每天无论工作多忙,都一定会准时回家。若实在碰到脱不开身的应酬,亦会打电话或发短信告诉她。出差的时候,只要不出意外,他都会将她带在身边。难得的闲暇时光,他也会帮她打扫卫生,做做饭,陪她聊天,逛街,做她喜欢的事。结婚以来,他一直都将她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宠着,惯着。除了没有人身自由,闫晨汐真的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其实,她如今的生活很单纯。江君风九点打电话叫她起床,她简单洗漱,将他准备的早餐放到微波炉热一下,随意的填饱肚子,开始动手打扫房间。无聊的时候,。下午一点,江君风准时来电要她记得吃饭,她机械的用完午餐,睡个午觉起来后,一般会去小区内的健身房打发剩下的时光,直到江君风来接她一起回家。在这里,她没有朋友,因为大家都知道她是江太太,是一只小小的麻雀,与他们这些含着金汤匙出身的人不是一个世界的。
当然,只要闫晨汐愿意,以她的交际能力完全能够融进这个小圈子里。但她不想,更不愿。更何况,自从‘生病’以后,除了江君风,她很少开口,更何况对这些人,她心里或多或少的存着抵触情绪,
坐在车子里,闫晨汐突然觉得很茫然。这样的生活,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在外人眼里,她的生活是无忧无虑的,想要什么有什么,不用工作,不用交际应酬,不用侍奉公婆,又有一个不拈花惹草,待她十年如一日,呵护备至的丈夫。这个城市,只要知道江太太的人,没有一个女人不羡慕她的。
可,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闫晨汐不记得这是第几次问自己,每一次的答案都很清晰,也让她很疲惫。江君风不再,她更没有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待着的yù_wàng。她弃车,拎着钱包登上了最近的一辆公交车。钱包里的纸张,除了红色,没有其他杂色。她笑笑,抽出一张丢了进去,一脸的无所谓。
司机愕然的看着她,“我,没法找钱给你。”
“你什么时候下班?”
“十点。”
“那我十点下车。”说着,毫不在意满车子的人停留在她身上探索的目光,拣了最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