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和阮寒城是契约结婚,明年的这个时候,你们应该就离婚了吧。”阮北辰忽然话锋一转,沉重的话题转到了她的身上,变的无比轻松愉快的调侃起她来,“你说说你,好不容易嫁了一回,却只是个契约婚姻,到了明年还要离婚。二婚的女人可不好嫁了,一想起这个,连我都要为你发愁了。”他边说着,边眉头高挑,凤眼中闪烁着揶揄的笑意,目光一直投在简妆的脸上,挑逗似的勾了勾狭长的眼尾,魅惑撩人的看着她,清爽的语气陡然转变成柔柔的嗓音,暧昧无比的对她说:“不如这样吧,你看我好歹也是个男人……虽然我喜欢男人,但我也喜欢女人……而且……我还是个漂亮的男人,把我带出去,会很有面子。要不要——考虑考虑我呢?”
简妆僵在原位,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这个绝美的尤物男人,脸上诧异的表情瞬间敛去,肌肉变得分外僵硬。她努力的搐动嘴角,把紧闭的牙关打开,艰难地开口问他:“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说,我不介意和女人结婚。当然了,前提是,那个女人是你的话。”阮北辰进一步把话里的意思加深,挑明重点的说,“不过和你结婚的话,我要保留我的爱人,如果你接受的了,3p我也不会介……”
“你脑子被驴踢了?!”阮北辰还没说完话,坐在沙发上的简妆突然噌地一下站起身,对着阮北辰低吼出来。她恼羞成怒的瞪着他,斥责的声音里是不掩饰的挖苦和气愤,“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可不敢跟你有什么特殊关系,我怕被你身边的那些gay分尸!上次在夜店里差点被酒瓶砸,差点把我送进医院。砸酒瓶这就够危险了,要是真跟你结婚了,我想我一定死的很惨!”
“原来上次的事情,你还记得。”阮北辰眼中盈满的笑意顿时散去大半,有些惊讶的看着她,明亮的眼神中带着一抹小心翼翼,轻声说,“那件事,的确是所有事情中最过分的,让你受惊,真的抱歉了。”
“……”简妆本来要想继续深究呢,可没想到阮北辰会这么轻易的主动认错道歉,他这样坦率的认错,倒让她措手不及了,准备好的台词一句用不上,一下子没了接口的话,傻傻的看着他道歉的表情沉默了半晌,才道,“算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再说了,也没什么大事。”而且,最过分的并不是这件事,而是那次……在饭馆,他扣着她的头强吻她的那次。
天地良心,那是她重生以来的初吻!她还盘算着以后掉个凯子,情意缠绵的时候献吻呢,不过经历阮北辰强吻的事情后,她一看到接吻的画面,就会脸红的不行,已经留下了深刻的心里阴影。
不过……
简妆心绪一转,突然想到刚才阮北辰说话的重点。刚才阮北辰一连串说了太多话,将话语的重点转移到后面的事情上,也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但现在仔细一想,刚才话语的重点并不是什么‘3p’,而是他说的“契约结婚”!
他怎么会知道她跟阮寒城契约结婚的事?
她和阮寒城的契约上有一条保密协议,保密协议主要是针对她这个乙方设定的,如果泄密或透露协议内容,有第三方知道此契约,将会自动视为违约,她是要赔偿给阮寒城违约金的。所以她很确定,自己绝对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件事。
那阮北辰是怎么知道的?
阮寒城和阮北辰的关系并不友好,阮寒城也就不可能主动告知阮北辰有关结婚契约的事。
不是阮寒城说的,也不是她说的,那阮北辰又是怎么知道的?阮北辰又不是神算子,必然是有人告诉他这个契约,他才知情。
难道……
难道是……是她溺水昏迷的时候,大脑混乱,自言自语说出来的?
——不是吧!
……
……
阮少逸和阮寒城一同找到阮北辰的客厅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凌晨一点钟了。
经过一番折腾,从溺水到昏迷到苏醒,再到她和阮北辰心平气和的坐下来促膝长谈,不知不觉中,这时间就过去了。
看到阮寒城和阮少逸两人一脸着急的进屋后,简妆才后觉自己只顾着震惊阮家复杂内幕,忘记给阮寒城和阮少逸捎个信了。大半夜的,她人不在屋子里,阮寒城还有那个阮少逸肯定急死了。
看到两人脸上的表情由紧张焦急,到疑惑不悦,简妆已然失去了说话的勇气,羞愧的低下头,站在客厅一言不发,视线埋在地上,除了地板和自己的脚尖,再也不敢看向别处,规矩的跟个出生的小猫似的,嘴上不言语,可在心里一个劲的数落自己:这下可好了,让阮寒城这个毒舌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