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谨在外面候着,神不守舍的弄了个小桌坐在楼梯口喝酒,不时的朝着罗成所在的那间房喵上几眼,心里头嘀咕到底里面在做什么。
所以,等到罗成开门喊他进去的时候,他还真的是吓了一跳。
“少保.”张公谨一脸惶恐的站在门口,正想着罗成会整出什么幺蛾子呢,就听到罗成理直气壮的说,”把鸨母叫来,我要买人。”
“少保~”张公谨这一声喊得那真叫一个如泣如诉如怨如慕,他一个小孩子要买人买的还是个歌姬?这,这真是要他的老命啊!
我会被王爷剥了皮挂在城门口示众的,张公谨欲哭无泪的想着,心道千不该万不该,自己不该承了这差事。
“叫什么叫,还不去喊人!”罗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莫非你是要我自己去叫?”
“不不不,还是我去吧。”张公谨看着罗成不像是开玩笑,苦着脸回到,反正死是死定了,现在就想着如何把事态控制在可控范围内。
不过,瞧着罗成老神在在的表情,他觉得这个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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鸨母很快就被叫过来了,跟张公谨一样,都被罗成给吓了一跳。
买人的常见,可是只有一面就要给这人赎身的,可是少之又少。若是姑娘使出了浑身解数缠着恩客倒也说得过去,但是瞧着这两人衣衫整齐的样子,分明就是连小手也没拉。
莫非女儿今儿运气好,真的逢上了一个又肯花钱又好糊弄的小少爷?
她目光闪动,却是寻思着要怎么回话。
“这人我是要定了,多少钱,你说个价。”罗成抱着茶碗坐在那里,笑眯眯的说道,还真有几分散财童子的模样。
“我这女儿,公子你也是知道的,模样又好,性情又温柔,我当初买来把她教成这样子可是花了大工夫的,况且……”鸨母见着罗成这幅气派,顿时心里头有了底儿,啰啰嗦嗦大半天,为的无非就是抬价。
“多少钱?”罗成笑着问道,却是不客气的打断了她的话。
鸨母举起了一根手指头。
“一百两?好说。张公谨,掏钱。”罗成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吩咐道。
“公子,不是这样的。”鸨母一听着他这报价,当下就傻了眼,当下赶紧分辨,“我说的是一千两。”
“一千两?买一个连锤子度提不起来的女人,你当我是冤大头啊。”罗成的脸色当下冷了下来,“你知道一个校尉一年的俸禄是多少么?也不过一百两。你知道他们要做多少事么?那是在边境提着脑袋卖命的!一个匈奴人的头也不过才二十两银子,敢情你女儿值五十个匈奴人啊!”
“噗。”张公谨没想到罗成会来这一招,当下就忍不住笑场了,赶紧转过头去。
话是没错,可这价,不是这么比的。
那鸨母也傻了眼,没聊着斯斯文文的小公子,会冷不丁的讲出这番话。
“我,我女儿可是清倌啊~”鸨母承认自己心黑了点,没看准人,但是在这里,哪怕质量再一般的清倌,也不会只要一百两银子。
“那能抵什么作用,上阵呢还是杀敌?”罗成挑挑眉问道,他一般是讲道理的人,但不讲起道理来,那简直不是人。
鸨母快跪了,“公子,话不是这么说的。那,那我不卖了总成了吧?”
这样的主顾,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不卖?”罗成挑了挑眉,当下冷冷的一笑,“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公子你再威风,也管不着咱这小妇人吃喝拉撒吧。”既然谈不拢生意,那鸨母脸色一拉,当下也不伺候了。
“我乃北平王之子,世袭罔替的燕山公。靠山王杨林是我的伯父,惹恼了小爷,这里动动嘴就能给你夷为平地,你说呢?”罗成当下冷冷一笑,一副不好意思小爷当真能管你吃喝拉撒的样子。
鸨母当下就愣了。
北平王的威名,离得远不好意思她还真不怕,但是靠山王……
给跪了啊,靠山王的封地就是在登州,这就是他家的后花园,他动动嘴,她这小店可真就是没了。
张公谨憋笑憋得快背过气去了,还真别说,少保一向规规矩矩的,没有半点纨绔架子,但他要真纨绔起来,那真是比纨绔还纨绔啊。
这不,仗势欺人的事儿做的顺溜的啊。
“公子,你,你这真是,让小妇人如何是好……”鸨母快哭了。
这世界上比富二代更可怕的存在就是官二代啊,而且还是以王爵论的。
“瞧瞧你这是什么样子,我跟你买人,又不是欺负你,你摆出这样子让我如何做人。”罗成托着腮满是无辜的看着她,“我瞧着你这女儿的卖身契,一百两就差不多了,你当初买她,应该没花这么多钱吧。”
“当初买她是二十两银子,可她那个时候才八岁……”鸨母弱弱的分辨道,训练一个花魁不容易,买来十几个小女孩儿,最后成气候的也不过一两个,吃穿度用就别说了,光是请老师的费用都不是一笔小数字,所以,这价钱真心低了啊小世子!
鸨母内心的呐喊,罗成压根儿没听见,反倒是笑得可乐,“八岁就给你干活了,挣了那么多年钱,到头来你还要狠咬一口,真是不厚道啊。”
“……”鸨母沉默着,觉得再说下去,自己该被气的吐血了。
“那一百两,你卖不卖?”罗成感慨完,问了一句。
“卖。”鸨母意兴阑珊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