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一走,徐茂公赶紧吩咐侯君集,“你暗地里跟随二哥,有什么需要照应的回来报我们知道。”,那侯君集在江湖上也是个人物,他身躯矮小,不满六尺,骨瘦如柴,类如病夫,一打眼看上去不招人注意,但却是个蹿高纵矮、陆地飞腾的好手,身手极为敏捷,让他跟着秦琼,不怕被杨林那边的人发现。
等着安排完这个,罗裳扯了扯罗成的袖子,低声问道,“咱们是回去还是在这儿呆着?”
罗成好热闹,见着闹哄哄一片,只愁没架打,哪里舍得回去,当下一双眼巴巴的看着罗裳,也不说走,也不说留。
罗裳知道他这心意,也不强逼,只是点了点头又摇摇头,跟着罗成耳语道,“我瞧着他们已有反意,恐怕是要举事,只是不知道这伙是英雄荟萃呢,还是乌合云集呢。”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那个绿大脑袋我交手过几回,不是个帅才,但做猛将,恐怕朝中也无几人能敌。”罗成见着罗裳不反对他,便也跟着她小声嘀咕,把自己的想法跟她交个底儿,“那两个妖道,倒是很有几分”
“你既然要入伙,便别叫人家大脑袋妖道的,你不喜人家叫你小娃娃,那将心比心,人家听了你这称呼也心有芥蒂。”罗裳叮嘱他道,然后见着罗成眼角眉梢都是兴奋,知道这次肯定是搅合进去了。
他本来就不是个安分做太平王的性子,她又何苦压了他让他没乐子。
罗裳对隋朝没什么感情,反不反就那么回事,她大有罗成高兴把天捅个窟窿,她就在旁边帮忙找棍子的架势。
“行,我改口叫他们哥哥就是,你瞧着那几位,绝计到时候都被我哄迷糊了。”罗成撇撇嘴说道,然后又兴高采烈的跟着罗裳议论,“既然要造反,那就越热闹越好,咱们这点人怎么够,早知道就该带上几千兵马才是,这会儿倒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罗裳听着他这孩子气的话,忍不住抿嘴一笑,“你敢从北平带人,当天下是瞎子啊,谁都想你是来祝寿呢还是来打仗的。”
“我不就说说。”罗成见着那边单雄信在跟程咬金吵架,懒得去搀和,只在这边跟罗裳说话。
“这个,你要米也不难,”罗裳想了想道,“你瞧着咱们一路上来看的,山东饥荒,不少人庄稼地里没收成,都到城里讨生活来了。我前几天在城里买东西,见着了背巷里都是成年的汉子,你要能弄来,调教个把月也就勉强能用了。”
身为体制内的人,罗裳跟着罗成对着大隋军队里的普通士兵可是很不看好。毕竟杨广之前几次折腾,素质高的几批府兵都折在了辽东,如今朝廷中的府兵素质比一般的农人高不了多。
“咦,这倒是个办法。有人,”罗成摸了摸下巴道,“还得有钱。”
“你没瞧着那边在争么,”罗裳觉得这个更不是问题了,对着罗成努努嘴,暗笑着说,“管他是谁搜刮的,谁劫的,谁查的,你要想玩,干脆就逼着他们当朝掏出来当军饷呗。”
罗成跟罗裳一样,也都在一边说话一边听那里的响动,自从秦琼走了之后,单雄信便重新提起龙衣贡,骂那劫皇纲的小贼不义气,竟然要秦琼替他们去受罪,这会儿还不敢当。程咬金发怒,却是尤俊达都拉不住,当下站起来承认了这事,又把秦琼是如何三探武南庄,染面闹登州的。这下众人皆晓得了秦琼的仗义,又知道程咬金连劫两回,不过是为了引出杨林报父仇,也对着他佩服至极,连单雄信也不好再问。
“我那时候还笑话单雄信跑这里来发财呢,没想到临头来竟然至极要做这勾当。”罗成裂开嘴笑了笑,却是握着罗裳的手走了过去。
“秦二哥是为了我俩的事折龙签、撕龙票,我决不能让二哥替我们去挨刀。好汉做事好汉当,这不是杨林来了吗,成了!我找老儿杨林去要二拨儿的皇杠,好把秦二哥洗出来,诸位说这样做对得起朋友不?”
“嘿,四哥!这个人物真就得让给您啦,我瞧这楼上还没有这么一个比得了您的呢。”罗成举着大拇指亮声说道,然后拍胸脯说道,“你是汉子,我们也不是孬货,你尽管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放心,五钩枪顶着上!”
罗成这样一张口,其他人也是豪情顿生,王君可附和道:“四哥,老兄弟的话在理儿,您要是有个一差二错,兄弟们的义气,谁也不能够落到后头。”
王伯当、谢映登也说:“对,四哥,去您的!咱们这里头倒出来这么一个好样儿的!谁也不能袖手旁观。”
徐茂功心道这程咬金真是个横到不要命的主儿,于是也说道,“四弟,你去吧!这不是大伙儿说到这儿了吗,你要万一有了一差二错,别瞧三哥是个念书的,今天斗胆说句大话,有魏大哥我们哥儿俩,给大伙儿一出主意,要不叫杨林丧师亡国,我徐茂功改姓!”
魏征说:”对,应当这么办。”
单雄信这时候也折服了,当下保证道,“四弟我佩服你。你去吧!”程咬金得了众人的鼓励,当下拱了拱手,然后就一拽尤俊达的手,“俊达,走哇!”
尤俊达有些困惑的抬起头,“啊,哥哥,上哪儿呀?”
“劫皇杠去!”程咬金说的那叫个豪气顿生,尤俊达却是腿都软了,“这,这青天白日的,闹什么劫皇纲啊,这不是送死么~”
“要死咱们也得一块儿,头一拨儿就是咱们俩——程达尤金,你不去像话吗!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