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同
第六十六章
年轻小夫妻经久不见,见了面自然要亲热一番。
薛寒云最近在京郊大营历练,面皮黑了几分,人倒是愈加神彩飞扬,几欲将从前身上那些孤寒之气逼尽。
柳明月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属于军队的。
哪怕林先生再用费心巴力教导的学生,他再赞薛寒云如何天资聪颖,适合走科举一途,也不能抹煞薛寒云在军营里更如鱼得水的事实。
薛寒云被她这般专注的眼神盯着,哪里还按捺得住,伸臂将媳妇儿捞进怀里便啃……大约在军营里待的久了些,行动间倒将往常儒雅放下几分,也粗蛮了不少。
柳明月被他下巴上的胡茬扎的生疼,不住闪躲:“寒云哥哥……疼……”又想及蓬莱阁那一幕,反迎了上去,吻他的唇……
薛寒云何时得过她这般热情对待?心中暗道:还是营里那些糙汉子们说的对,再端庄的媳妇儿离了丈夫太久,见面了也会热情几分……
更别提他这样血气方刚的年纪,不但啃着媳妇儿柔润温唇,手里已经往下摸索了去……
锦梧院的婆子丫环们都很是善解人意,一早在净房里备好了沐浴用的热水。事毕,薛寒云将自家小娘子抱到净房浴桶里,自己也跨了进去,本来想洗洗就算了,结果……小夫妻俩充分领会到了禁-欲的恶果。
薛寒云极为意外的发现,小娇妻这次出乎意料的热情,最后半吊在他的膀子上,只差晕过去了……肉皮儿被热水泡过之后,泛着珍珠粉色的润泽光芒,眉眼含波,红唇透着慵媚,乌发散在玉色的肩膊上,真正丽色无双……
他拿了布巾子替她包了头发,又用袍子整个的将她包起来,抱回卧室,放在拨步床上,将罗帐从玉钩上解下来,自己也钻了进去,夫妻俩并头而卧。
外面婆子们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轻响,想来是去抬净房里洗浴过后的残水了,柳明月将脸整个的用被子遮住装睡:哪里还收拾得起来?大半桶热水都从桶里溢了出来,湿了半地……
这些婆子哪个不是过来人?
她只觉狂浪,没脸见人!
“月儿也不热的慌?”薛寒云揭了她面上被子,将她从被窝里挖了出来,肌肤相亲,二人之间无一点遮拦,他揽了她在怀,始觉心满意足。
柳明月摸摸他的湿发:“也不怕做出病来。”裹了被子,拿了早备好的布巾子替他擦头发。
薛寒云低笑:“哪那么容易做下病来?在营里训练的时候泥一身水一身,累极了也有直接倒在地上睡过去的时候,倒是你才要擦干了头发好歇会儿……”说着解下她头上布巾子来替她擦头发。
柳明月听的心疼不已,边擦边埋怨:“再累,也要顾惜着自己的身子。你若身体不好,阿爹又上了年纪,我靠谁去?”说着不禁眼圈红了。
薛寒云听了这话,心上本该一片熨贴,只是低头瞧见她裹着的被子散了开,露出胸前一片腻白肌肤,其上雪丘宛然,形状美好到令他几欲喷鼻血,纵尽力克制,面上神色也有了异样。
柳明月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瞧,顿时满腹伤感都被打散,连他的头发也不擦了,一手扯了被子护住胸前春光,另一粉拳在他身上狠捶:“去了军中,越发没脸没皮了……”做母老虎状:“说,你刚想什么呢?”
可惜她面上红粉绯绯,潮色未褪,又裹着被子,方才体力耗尽,语声娇软气弱,不像在威吓倒像在大发娇嗔。
薛寒云拉过她的手合在掌心轻轻一吻,老老实实答:“在想你……”
——她总不好再问想她什么吧?
再问恐怕也问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拨步床四周的罗帐都放了下来,将外界光线隔绝,自成一个世界,面前的男子眉目坚毅,目光清正,是再好不过的良人,柳明月忽觉揪心。
在她的心里,保护面前男子的心跟他保护自己的心一般无二!
薛寒云并未察觉她心里的矛盾纠结,拭干了头发,两夫妻并头而卧,他忽语声兴奋,“最近圣上下令整顿军备,清查军需库,下旨督促各地勤练兵,还亲自往京郊大营劳军,不知道这两年会不会对西戎用兵……”
大启王朝原是从北狄走出来的民族,入主中原之后,原来的大片牧场便被西戎占领,薛良当年就是死于西戎大军之手。能回白瓦关为薛良报仇并痛击西戎,是薛寒云毕生之志。
西戎占领原北狄牧场之后,时不时会来骚扰大启边境。
历代大启皇帝都知自己是北狄入主中原,游牧民族的铁蹄悍然踏进繁华如画的中原大地,若非靠着开国皇帝的铁血手腕,血洗四城,震慑了中原汉人,令得汉人朝廷的小皇帝吓的肝胆俱裂,哪里能得着这锦绣江山?
经过两百年通婚,融和,大部分老百姓丰衣足食,过上了安定日子,便不再理会丹陛之上坐着哪位皇帝,但大启帝王不会忘记司马族是如何从马背上走到中原的,更担忧西戎重走司马一族的老路,打进中原来……
柳明月清楚的知道,此后近十年,薛寒云都在白瓦关镇守,与西戎为战……
他是心怀大志的男儿,更是忠君爱国的臣子,有些观念,根深蒂固,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不过,这并不妨碍她预先吹吹枕头风。
“寒云哥哥,我知你素有大志,可是假若碰上个昏君,视民如蝼蚁,你会如何?”
“月儿觉得……今上会成为昏君,视民如蝼蚁?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