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瑛无奈的想着自己虽然在朝堂上混了几天,越发的心有城府了,脸皮的厚度日渐增加,可是在太后面前,他依旧是幼稚的像个孩子。干脆直接说吧,水瑛在心里狠狠心,咬着牙说:“孙子和六哥只差了半岁年纪,我就是想媳妇了!祖母你想啊,父亲整天和母亲在家里卿卿我我的,大哥也娶了嫂子,满府里面就我一个孤家寡人的,形只影单,形影相吊啊!祖母最疼爱孙子的,就忍心看着我一个人么?屋子里连一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水瑛干脆是抹下脸和太后直白说了。
太后笑着摸摸水瑛的狗头,嘴角带着宠溺的笑意,眼神温和:“我还以为你小子预备着一辈子胡闹呢,知道要媳妇了!你平常那个样子,太狂放不羁了,现在好了,那个好人家的女孩子想嫁给你!”
太后戳了水瑛一下,等着他发话。水瑛狠狠心,想着反正既然已经和祖母说开了,也不用瞒着掖着了,干脆全说出来好了。水瑛把自己喜欢宝钗的话全说了。太后听着没出声,水瑛紧张的盯着祖母的脸色,太后喜欢他,疼爱他是真的,疼爱孩子的长辈看来,自己的孩子总是最好的,因此在水瑛媳妇的人选上,太后自然有自己的打算。而且皇室子孙的婚姻多半不是单纯的人品家世,还有着更多的权衡在里面。宝钗的身份定然不会叫太后多满意的,而且薛家和贾家一向是走的很近的,宝钗的母亲便是王家的小姐,和荣国府的二太太是亲姐妹。这样的家世叫太后未必满意。
屋子里很安静,外面的鸟儿们都一声不出,整个空气都凝滞起来,半天太后缓缓地开口了:“你这个孩子啊,我当初只想着你对宝丫头是小孩子的心思,别人都对着你不是巴结上来,就是敬而远之,面子上维持,背后瞧不上你。只有宝丫头对着你倒是没什么不一样,既没矫情,也没势利眼。你喜欢她的性子,才对着她不错。没想到你倒是有这个心思。她出身似乎低了些,你若是喜欢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叫她给你做侧室就好了。”
太后表示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在皇宫这个氛围里面这样的事情很正常,只是水瑛太老实了,若是喜欢当初和自己说一声,太后直接指婚就好了,一乘轿子把宝钗抬出去宫送到忠顺王府上不就成了?在太后看来水瑛的正室还要仔细的选拔一下。
水瑛有些气馁,就知道太后是这个想法。水瑛也没做出来一副非卿不娶的样子,淡淡的说:“祖母固然是疼我的,只是若是这样,祖母可就是害了孙子一辈子了。祖母你想想她的性子如何?”
太后略微感觉诧异的看看水瑛想想说:“宝丫头倒是个性格好的,端庄贤淑,温柔大度,她那个性子,自然不会闹出来争宠的事情。有什么不好的?我哪里害了你了?”
“就是她的性子不适合做侧室啊,做侧室的若想家宅安宁,长得标致些,喜欢撒撒娇什么的再其次,性子安分没野心,不要太聪明。这样正室大奶奶也不会容不下她,她也不会不甘心自己居于人下,想法子的争宠,以至于闹的家宅不安宁。她若是做了侧室,我那一天娶了一个不如她的,且不说宝钗如何想,就是正室夫人心里就没底气了,她若是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和测她闹起来。宝钗就是在仍让也不能伸着脖子把刀子递给她叫人杀自己啊。那个时候必然是家宅不宁。”水瑛看看太后的脸色,接着说:“若是娶了的正房和宝钗一样,她们两个姐妹齐心了,我一回家有什么趣味?两个人一起和我进谏?张嘴就是圣人之道,一个跟我说世事洞明皆学问,那个说大学之道在明明德?祖母你就心疼下你的孙子吧!”
太后听着水瑛的话扑哧一笑,虚指着水瑛感慨着说:“你个猴儿,仔细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妻贤妾美也不是没道理的,宝丫头绝对不是个做妾的料子。只是这个事情我现在不能立刻办,为了什么你自己想去。昨天宝丫头进宫我问了,听着她的话头,他们家里一定是给她找婆家呢。”
“祖母一定要帮我啊!”水瑛立刻扑到太后跟前噗通一下跪下来,抱着太后的腿央求着。
太后被水瑛给缠的没法,只好妥协:“我倒是要看看你跟着先生们学的怎么样,自己跌媳妇也不能搞定,你的书是白读了,很该再去地方上历练历练。”
太后如何给水瑛支招谁暂且不提,宝钗在家里却被两个丫头聒噪着,按在梳妆台前,因为薛姨妈邀请佟庆春看戏吃酒,宝钗隔着帘子相女婿啊。宝钗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装扮,因为牙也不会出现在酒席上。只能躲在隔扇后面,悄悄地看看佟庆春。这几天薛姨妈和薛蟠在宝钗的耳边把佟庆春的家世和出身说了无数遍。平心而论,佟庆春可是个不错的选择。佟家和薛家以前有关系,现在更是联合起来做生意,若是宝钗和佟庆春两个成亲,佟家看在生意的份上也不会慢待宝钗。而且佟家家风不错,佟家在广州也是有些家底的,难得是家里没有花枝招展的姬妾。
暖饱思□人之常情,好些扬州的富商们因为囤积了大量的财富,家里娇奴艳婢成裙,佟家能保持着中正家风,也实在不容易。
莺儿正拿着精致的象牙梳子给宝钗梳头,宝钗的头发很好,黑油油的蜿蜒而下,仿佛是一条丝绸汇聚成的小溪。莺儿灵巧的给宝